会议结束，人员散去，只剩两人。</p>
凤乘磨磨蹭蹭收起电脑，故意等着谭玉书过来。</p>
“我不恨你，以后我还会继续努力工作。”谭玉书平淡地说：“我喜欢星河。”</p>
凤乘点头，这就够了。没了心气的人能继续当个好员工也是好的。</p>
她愿意在前面冲，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搏未来。成了，身后的员工跟着喝汤，败了，员工不承担风险。很公平。</p>
凤乘起身要走，谭玉书拦住她。</p>
“还有事？”</p>
谭玉书表面上认了，可内心还是会被凤乘的抛弃深深刺痛。</p>
“我经常和妻子做一个游戏。假设自己人生中那些擦肩而过的人结婚，会有怎样的结果。</p>
我就假设如果和你结婚，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保守。”</p>
凤乘很无语，他们夫妻把人生中的过客都当成play的一环吗？</p>
可她没吐槽，“为什么？”</p>
“因为和你在一起，会有一种天永远不会塌的感觉，可以肆无忌惮放飞。”谭玉书回答，“但现在我的家庭里，我就是天，我不能让天塌了。”</p>
“嗯，很有道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凤乘问。</p>
谭玉书让开，凤乘急着赶下一个会议，匆匆离去。</p>
几个月的时间里，夏天悄悄到来。</p>
而在在公司里寸步不离的凤乘，却没观察到季节的变化。</p>
大厦了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温度，人也不变，仿佛固定了一样。</p>
只有项目的进度是变化的，项目室看板上的有一根蓝色的进度条，现在已经拉到了95%。</p>
凤乘在一百多少人前使用平台，现场写代码操作太空空间站的机器人，增加一道剥壳的工序。</p>
屏幕里，一个蠢萌的机器人抓着一个如棒球球大的果实，慢慢削成了乒乓球大小。</p>
当露出一棵完整的果肉时，大家欢呼起来。</p>
凤乘也笑着。</p>
“我的天，以后我终于不用读那些农学书了！”</p>
“是啊！以后这些活就让雪乡那边人自己干，烦死人了。”</p>
凤乘听着项目组的人感言，摇头浅笑。开放平台的目的不会这么肤浅。不过慢慢来。</p>
她站起来，要回办公室。</p>
走了一步，眼前的路扭曲逐渐变成黑暗，一头栽倒地上。</p>
“啊——，凤总！”</p>
……</p>
苏晨煦接到通知，直接从课堂上冲出去。</p>
在路上他心跳到嗓子眼上，脑子是各种极端画面，不是七孔流血的脑袋，就是青黑发绿的尸体。</p>
到了医院看看到一张素净的凤乘时，他把卡在嗓子上的心脏咽下去。</p>
扶在墙上喘了三口大气，走到病床前。</p>
凤乘没醒，眼袋很重，脸色苍白到憔悴。</p>
他伸手把黏在脸上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p>
感受到有人触摸，凤乘想醒来，可身体太重。她轻颤着睫毛，为自己睁不开眼感到恐惧。</p>
她是不是要嘎了？！</p>
正在她心慌到不行时，脸颊上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来。</p>
“睡吧，还有我。”</p>
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p>
这股温暖让她平静下来，彻底跌入无尽的困意中。</p>
再次恢复意识时已是黑夜。</p>
凤乘看着窗外，全是钢铁构建的森林，没有小桥，没有流水，更没有蝉声。</p>
她感受着颈窝处的绵长呼吸，没舍得把熟睡的苏晨煦叫起来。</p>
可没一会儿苏晨煦自己醒了。</p>
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这样发呆样子。</p>
“想什么呢？”苏晨煦问。</p>
“我想谈恋爱了。”凤乘神色幽幽。</p>
她的恋爱谈到一半中断，没享受完整个甜美过程，好可惜。</p>
“啊？”</p>
“我想和你把没谈完的恋爱谈完。”</p>
苏晨煦这下听清楚了。他们在情义最浓的时候分手，犹如电影看到一半，令人抓耳挠心。这都是因他而起。</p>
可他们还能接着断档重启吗？何不试试呢？</p>
“这个月底我就放暑假了，我让苟寻一个人带学生去参赛，让他给我放半个月假。”</p>
凤乘把目光从窗户移向苏晨煦，“我也马上请假。我们去房车旅游，我想去看瀑布。”</p>
项目结束后，她不打算参与运营。是时候从一个研发员的身份脱离出来，她要从千里马变成伯乐。这也是她以前犯过的错，沉迷于细节。</p>
两人发现时间能对上，开心的笑了一会。</p>
当中苏晨煦先停下来，“酥酥怎么办？”</p>
凤乘：……把她忘了。</p>
“能不带吗？”凤乘问，“我让陈湖帮忙看着。”</p>
“……应该可以吧。她挺忙的，估计也不想旅游。”</p>
“嗯，我也这么觉得。”</p>
……</p>
“不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