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洛伊停住脚步，足有半分钟没动也没说话。</p>
彭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路安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p>
“老板？”</p>
范洛伊缓了口气：“我先回去了。”</p>
“……”彭浩看着范洛伊走远，叹了口气。</p>
——</p>
回家路上，范洛伊坐在车里假寐，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很累的样子，拜恩开车没打扰他。回家之后范洛伊上楼洗澡，拜恩准备晚饭，一边想着范洛伊一路上的冷淡态度，似乎不仅仅是工作太累，更像是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吗？</p>
今天的晚饭拜恩准备做黄油肥牛炒饭，很简单，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拜恩把Zed喊过来，问它：“你主人如果心情不好的话，一般喜欢干什么？”</p>
Zed想了想，回答说：“搜索无结果。我不知道。”</p>
“……Zed，你真的是范洛伊的管家机器人吗？我严重怀疑你被黑客入侵了，数据库遭到人为破坏，怎么什么都不知道？”</p>
“拜恩先生，我的系统日志里没有被黑客攻击的记录。我的数据库也没有被人为修改过的记录。”</p>
“……行吧。”拜恩扶额，又问，“Zed，你知道怎么判断范洛伊心情好坏吗？”</p>
拜恩觉得他提问的前提条件Zed都不能理解。</p>
“ 我可以根据五年来主人的行为和语言习惯来判断主人的心情，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挑选酒精浓度高的酒类，然后回房间不出来。”</p>
“所以你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什么。”</p>
“主人会抽烟。主人房间里的空气指数不好，需要新风系统额外通风换气。”</p>
“那现在他房间里的空气指数怎么样？”拜恩转身看向二楼。</p>
“主人屋内新风系统检测到一氧化碳、尼古丁、醛类、多环芳烃等烟草成分，空气指数良。”</p>
“……我知道了。”</p>
拜恩上楼敲了敲范洛伊的房门：“阿洛，准备吃饭了。”</p>
范洛伊一支烟抽到一半，犹豫了一下，应了拜恩一声：“哦。”</p>
范洛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郁闷。</p>
从早上他和拜恩在停车场分开，到机甲试驾，到回家，拜恩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提路安今天早上跟他说的话，那不是正说明他没有信路安的话吗？而且如果彭浩的直觉是对的，今天拜恩这么不给路安留面子是替他出气，不更是袒护他的表现？</p>
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烦躁、那么闷？</p>
生路安那个混蛋的气吗？</p>
还是……</p>
因为，想到乔予还能刺痛他。</p>
因为，他不愿再提起，不想向拜恩解释，只希望他一无所知。</p>
范洛伊叹了口气，掐掉了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吧。</p>
范洛伊下楼吃饭，拜恩做的炒饭很好吃，范洛伊吃了一大碗，吃完他都撑了，拜恩在一旁忍不住偷笑。</p>
“……很好吃。”</p>
拜恩笑着点头，对Zed说：“你主人喜欢吃黄油肥牛炒饭，还有土豆饼和咸蛋黄小龙虾炒面，记住了吗？”</p>
“记住了。”</p>
范洛伊抽了张纸巾撇过头去擦嘴，遮住嘴角的笑，拜恩分明瞧见他耳廓红了，又忍不住笑出声。</p>
饭后，范洛伊上楼进了自己的书房，拜恩也有事要忙。一直到临睡，范洛伊一直没听见拜恩上楼的声音，他在床上看了会儿书，等不到人来，忍不住起来打开门，望向走廊另一头拜恩的房间，房门是敞开着的，没有亮灯。</p>
范洛伊犹豫了一下，拿了个杯子下楼，起居室亮着灯，他走了过去。</p>
拜恩坐在地上拼他的拼图，一双大长腿怎么搁都不舒服，范洛伊走到门口那么一会儿功夫，他换了两次坐姿。</p>
听见脚步声，拜恩回头看向门口，冲着范洛伊一笑，向他伸出手：“陪我玩一会儿？”</p>
“你明天不上班吗？”</p>
“嗯？”拜恩看了看时间，笑起来，“一不小心已经这么晚了啊。”</p>
拜恩站起来走向范洛伊，扫到他手里拿着的空杯子，笑着搂住他的腰，问：“是下来倒水？还是等我了呢？”</p>
二楼范洛伊的书房外就有个小水吧，倒水根本不需要下楼。</p>
范洛伊仰头对上拜恩的目光，也笑：“那你准备让我等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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