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开口，“我答应过你姐姐，会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哥哥。”</p>
许念念抬眸看着他，眼底的异样一闪而逝，很快笑中带泪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晏舟哥哥会一直对我好的！”</p>
秦晏舟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医生说过让你尽量不要哭，今天是大年三十，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p>
许念念擦了下眼泪，乖顺地应声，“好。”</p>
一个小时后，新年的钟声在十二点整敲响，伴随着窗外四面八方绽放的烟花，许念念朝着餐桌对面的秦晏舟举杯，“晏舟哥哥，新年快乐！”</p>
秦晏舟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下，淡笑着说，“现年快乐。”</p>
他仰头喝酒，又在心里默默补了句：阿烟，新年快乐！</p>
最想一起听新年钟声的人不在身边，这是他今年的第一个遗憾。</p>
沈思思抿了一小口就放下杯子，往秦晏舟面前的餐盘里夹菜，“你尝尝这个糖醋鱼，姐姐生前教过我，我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有没有学到精髓。”</p>
糖醋鱼是秦晏舟当年在Y国最喜欢吃的一道中餐，许思思特意找国内的厨师学了，经常做给他吃。</p>
而当时的他却在想着怎么跟许思思偷师学艺，今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亲手做给沈烟吃。</p>
后来他确实学会了这道菜，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沈烟，可是许思思不在了。</p>
这道菜他再也没吃过。</p>
看着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鱼肉，秦晏舟迟迟没有动筷子。</p>
直到许念念狐疑的问，“怎么了？”</p>
他才缓缓夹起一小块儿放进嘴里，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许念念学得一丝不差，可是他突然觉得不好吃了。</p>
秦晏舟很讨厌自己对许思思的这种复杂情感，既不是喜欢、也不是怀念，除了愧疚和歉意，就只剩下已经模糊的记忆。</p>
因为觉得自己的感情跟许思思的付出不对等，所以觉得讨厌，由此更加的自责内疚。</p>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就像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鱼刺，时而隐隐作痛，时而摇摆不定。</p>
许念念打量着他的脸色，状似无意的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了你离婚的事，其实这样也好，沈小姐再怎么像姐姐，终究不是她，强行在一起对你们两个都不公平。”</p>
秦晏舟闻言，不着痕迹的拧了下眉。</p>
一年前他跟沈烟刚结婚时，在国外听到消息的许念念就受了严重的刺激，心脏病复发，几度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p>
她从重症监护室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是质问病床旁的秦晏舟，“我姐姐为你而死，你这么快就另娶她人，你对得起她吗？”</p>
他当时哪里还敢刺激许念念，只能连哄带骗的糊弄过去了。</p>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只能给她看了沈烟的照片，骗她自己跟沈烟结婚，是因为沈烟跟许思思长得很像。</p>
所以一直以来，许念念都以为，沈烟才是许思思的替身。</p>
秦晏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迟疑着开口，“念念，其实...”</p>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p>
是沈烟打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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