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少,学堂却很像个样子。</p>
每个人都有案几,笔墨纸砚和侍读。</p>
白寄离坐在堂中正中间,裴钰斐才六岁,是年龄最小的,因着十分不安,坐在裴钰凝身边。</p>
裴钰凝今年已经十五了。</p>
别人家的贵女,十五岁早就议亲了。</p>
只是裴府现在这样的处境,那些门第无一人敢沾惹,她亲事艰难,蹉跎了时光,在外面不受待见,常有流言传到她耳朵里,也不是什么好话。</p>
幸好裴钰凝性格坚韧,这些年在流言蜚语中非但没有萎靡,反而越发坚韧不拔,不显一点消沉。</p>
白寄离瞧了一眼她眉宇间淡淡的折痕,心底了然,虽然坚韧,但到底还是孩子,这些年苦苦支撑,怎么可能一点不受影响。</p>
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开释。</p>
一时半会儿急不来。</p>
白寄离虽然从来没有当过夫子,但却有着这世间极少有人能比得了的学识。毕竟当人也不是第一次,他记性还好,教人的技巧虽生疏,心中的墨水却没得说。</p>
这个世界的这个朝代重文轻武,当代或是往前,出过好几个大家,但比起白寄离知道的那些文人,他们还是略有逊色。</p>
白寄离第一次当老师,学生里除了裴钰凝,白蝉和裴钰斐都不识字,第一课识字,用《三字经》最合适不过。</p>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p>
裴钰斐年纪小,加上身体不怎么好,学了一半去休息了,剩下两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更吃苦。裴钰凝识字却一点都不敷衍,学得很认真。白蝉聪慧,字认得差不多了,就是写得难看。</p>
但第一次,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很是惊人。</p>
过午吃饭,裴钰凝带着白蝉去了她的院子用饭。</p>
白蝉已经用陆疏桐的身份过了明路,裴钰凝待她很好,两人年龄相仿,白蝉对着裴钰凝时,话也多些。</p>
白寄离在房中吃饭时,裴遇带了酒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