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还没想出来呢，崔姝言已经在何府家丁的指引下，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孔妙雯的院子外面。</p>
还没等她进去，在院门口玩耍的小宝馨就看到了她，笑着冲她招手：“师父，您来了！”</p>
说着，小宝馨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p>
今天小宝馨穿着一件红色的襦裙，上面绣着翩然欲飞的蝴蝶，走起路来的时候，裙子上面的蝴蝶仿佛是要飞起来似的，再加上她发髻上飘扬的红色发带，说不出的好看。</p>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她走路的姿势。</p>
如果这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啊。</p>
任是谁，看到这样的小宝馨，都会忍不住心生惋惜。</p>
等小宝馨到了跟前，崔姝言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p>
刚走没多远，就看到孔妙雯迎了出来。</p>
寒暄几句之后，二人进了主屋。</p>
崔姝言借口说在洛宅后院新弄了一片药田，想带小宝馨过去看看。</p>
孔妙雯欣然应允。</p>
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崔姝言就带着小宝馨回了洛宅。</p>
刚回来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就带着一个胖乎乎的人回来了。</p>
这就是刘思邈，长得白白胖胖的，慈眉善目，头发扎成了道士的模样，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他的年纪。</p>
刘思邈逢人便笑：“姑娘，是你要请我看病？”</p>
“没错。烦请老先生看看，我这小徒弟的腿，还能不能治。”</p>
这时候，刘思邈看到小宝馨，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p>
等小宝馨在榻上躺下，刘思邈让药童取来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堆类似于锤子、钳子之类的工具，摆在一旁的矮几上。</p>
之后，他拿着那小锤子，在小宝馨的腿上敲来敲去，偶尔还会趴下去听一听。</p>
类似的动作，刘思邈足足重复了半个时辰之久。</p>
崔姝言没有开口打扰他，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p>
终于，刘思邈收起手里的小锤子，直起身子来。</p>
“怎么样？”崔姝言迫不及待地问道。</p>
刘思邈转头，让药童带着小宝馨去玩儿，等小宝馨走了才开口说道：“小姑娘这腿，可以说能治，也可以说不能治。”</p>
“您说明白一点儿。”</p>
“老夫说能治，是因为她的病因，老夫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知道了病因，再对症下药，便可药到病除。”</p>
崔姝言没说话，等着刘思邈继续说：“但，老夫说不能治，则是因为这个过程太痛苦了。因为病因在骨头内部，要将她腿部的骨头一点点敲开。这个过程会异常疼痛，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大人都承受不住。”</p>
听完，崔姝言陷入沉默。</p>
她预料到小宝馨的腿就算是能治，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p>
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艰难。</p>
许久之后，崔姝言问道：“若是孩子能忍住这疼，就一定能治好吗？”</p>
“不一定。听您的随从说您也是大夫，咱们做大夫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话说满。这丫头的腿之所以不良于行，是因为中了毒，伤到了内部的骨髓。要想解毒，就得敲开骨头，这是唯一的法子。可法子是法子，后续如何照顾也很关键。照顾的不好，或者是体质不好，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p>
听完，崔姝言明白了。</p>
说白了，就算是经过治疗，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