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宋清盈躺在床上,盯着鸳鸯戏水的幔帐出神了许久。
原来男人的胸肌在自然状态下,竟然是软的诶?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不对不对,自己又在乱想什么呢,重点难道不是霍致峥突然伸手抱她了么?虽然抱得方式比较粗暴,但那也是算抱了吧?
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可他如果喜欢她,怎么从没说过?而且平日里接触,他始终冷冷淡淡的,这算喜欢吗?
会不会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毕竟霍致峥那么直男,没准突然抱住她,就单纯觉得她吵,只想尽快让她闭嘴。
按照直男的脑回路,干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宋清盈越想越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她从前也不知道从哪看到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恕她眼拙,每次霍致峥看她,好像跟看福禄总管没什么区别。
嗯,估计是她多想了,霍致峥那种一心搞事业的男人,怎么会耽于女色呢?
而且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她都做过一回春-梦了,他却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搞的她有时都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不行?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回合,宋清盈也不再多想,掀被子起床,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
眨眼一日过去,十月初二,正是福宝五岁的生辰。
按照霍致峥的安排,等他下了朝再出宫游玩。所以宋清盈也不着急早起,美美的睡到自然醒,才起床洗漱梳妆。
“主子,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衣物,说是今日穿这个出宫。”宝兰上前,手中的红漆木托盘上叠着一套湘色衣裙。
宋清盈拿起那套衣裙,展开放在身前比了比,轻声道,“还挺好看的。”
宝兰笑道,“主子您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这套衣裙是民间时兴的样式,陛下今日应当是想微服出宫。”
“微服出宫好啊,比大张旗鼓的出门有趣的多,想怎么逛就怎么逛,想吃什么也方便。”宋清盈将衣裙放回托盘,坐在梳妆镜前,吩咐宝兰,“先梳头上妆吧,最后再换衣裙。”
宝兰拿起牙梳,“那奴婢今日给主子梳个京中夫人们最常梳的同心髻?”
宋清盈看着铜镜里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庞,弯了弯眼眸,“你梳便是,我信你的手艺。”
女人梳妆的过程总是费时间的,这期间,霍蓉儿牵着福宝来了,两人也都是一副民间寻常的打扮。
霍蓉儿上身一件杏色薄袄,下着一条百搭的月白色花鸟裙,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装饰也简单,一根蝴蝶金簪,两朵珍珠玳瑁制成的珠花,略施淡妆,像是地主家的娇小姐。
而福宝则穿着件青色的带绒长袍,头发用根白玉簪子固定,一副斯斯文文的小书生模样,很是可爱。
“本来我母后也想跟咱们一起去逛的,但她觉着要是都出去了,皇宫里岂不是空了,所以她就不去了。”
霍蓉儿说着,往嘴里塞了个果脯,眼睛总忍不住往宋清盈那边看,心想她是吃什么长大的,咋就长得这么好看?真让人羡慕。
宋清盈坐在梳妆台前,回道,“既然太后去不了,那我们多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晚些给她送去。”
闻言,福宝兴奋的都坐不住,嚷嚷道,“买!好吃的,好玩的,都买!”
霍蓉儿伸手拍了下他的小脑袋,“这还没出去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等你叔父下了朝,你再高兴。”
福宝捂着脑袋道,“姑姑,今日是我生辰,你开始说了不打我的,你骗人!”
霍蓉儿一怔,有些尴尬的摸了下鼻子,“一时给忘了。唔,刚才算我不对,我跟你道个歉,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打你了,也不骂你了,好吧?”
“这还差不多。”福宝小大人似的哼哼着,又从榻上跳下来,“你们女孩子梳妆,我个男子汉在这不好,我先去院子里找富贵儿玩。”
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霍蓉儿看了眼福宝的背影,扭头与宋清盈闲聊,“小嫂子,你怎么想到给猫取名叫富贵的?这也忒俗气了些。”
“我从前听一个道士说过,万物有灵,尤其是小猫小狗之类的,你给它取什么名字,它就能给你带来什么。”
“还有这个说法,真的假的?”霍蓉儿蹙眉,半信半疑。
宋清盈扭过头,朝她眨了眨眼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取个名字而已,就算不灵也不亏,你说是吧。”
霍蓉儿抿了抿唇,没说话,只垂下眼,认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养一只叫美丽的猫。
见霍蓉儿真信了,宋清盈嘴角微翘:骗小姑娘什么的,真有意思。
几近午时,霍致峥下了朝。
霍蓉儿和福宝在院外荡秋千,见着霍致峥走进大门,连忙迎上前去问安。
霍致峥见他们已然换好衣裳,略一颔首,又看了眼屋内,“她人呢?”
霍蓉儿往寝屋看了看,“在屋里梳妆呢。皇兄你也赶紧进去将衣裳换了吧。这都快午时了,再不出发,多久才能吃上春风楼的席面啊。”
霍致峥身上还穿着朱色绣金龙的朝服,听到霍蓉儿的催促,抬步便往寝屋内走去。
寝屋内,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燃着清雅的熏香,那扇透雕夔龙薄纱屏风后,晃着两道身影,影影绰绰的。
“这件衣服胸围好像有点小了,兰啊,你去找件紧一点的小衣,勒一勒。”
“主子,这件怎样?”
“嗯,可以,我吸口气。”
站在帘外的霍致峥脚步一顿,“……”
*
见自家皇兄转身又出来了,霍蓉儿一脸疑惑,“皇兄,你不换衣服啊?”
霍致峥薄唇抿着,沉声道,“里头有点闷,出来透口气。”
霍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