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萱强撑笑意,“郡主说笑了,原是我出言顶撞在先,郡主罚我是应当的,说起来,我还未同郡主赔罪……”</p>
“嗯?”时鸢搁下扇子,本郡主在宴上说过原谅你了,这又是赔哪门子罪?”</p>
“三年前我不懂事,同郡主闹了不愉快……”</p>
“三年前,你不说我都忘了。”时鸢坐起身,“说说,你要如何赔罪?是三跪九叩,还是……将你那才女之名是如何得来的公之于众?”</p>
“时鸢,你别欺人太甚!”</p>
齐如萱一听脸色就变了,“当年那纸赈灾之策本就是我想的,才女之名是我应得的!反倒是你,成日逗鸟遛狗,夜宿花楼,哪次笔考不是排在最末,三年前你的名声就已经烂透了,谁会相信你这样一个草包能想出这般周全的赈灾方案?”</p>
齐如萱拳头紧攥,脸上有气恼,有妒恨,有恐惧,唯独没有心虚。</p>
哪来这么大脸啊。</p>
在书院读书那会儿,时鸢是谢太傅的外孙女,自然少不人有人上前巴结,难免有几个自诩清高之人背后嚼舌根。</p>
而齐如萱长时鸢三岁,待人温和有礼,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两人便成了好友。</p>
时鸢想到那段时日便觉得不堪回首。</p>
齐如萱表面与她称姐道妹,背地里却利用她的信任盗取她的策论,稍作改动便占为己有,齐如萱才女之名由此得来。</p>
而时鸢想出的那几条赈灾之策,本来是打算交给她爹,以她爹的名义呈给陛下,不料被齐如萱捷足先登。</p>
那个时候靖远侯府正值风口浪尖,靖远侯手握兵权,靖远侯长子又得皇帝看重,已逝的靖远侯夫人又是汝宁谢家的长女,后又被太后收为义女……</p>
若说当时最有可能嫁入皇室,嫁给太子的,非时鸢莫属。</p>
三年前时鸢就想将此事公之于众,令齐如萱身败名裂,想想还是算了。</p>
否则,哪还有她在汝宁的这三年?</p>
时鸢轻飘飘收回目光,“火气这般大,看来齐姑娘这四十巴掌是没吃够啊。”</p>
齐如萱忙扯过面纱,将脸遮得更更严实,露出一双眼睛,凶得能喷出火来。</p>
弄月低声道:“奴婢头一回扇人嘴巴,手劲生疏,回去奴婢再练练。”</p>
“你……”齐如萱咬牙切齿,“你得意什么?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呢,迟早有一日太子殿下会看出你的真面目,到那时……”</p>
“就算我不是太子妃,对于嘴巴不干净的东西我也照打不误。”</p>
时鸢直接打断她的话,略抬了抬下巴,“我记得,齐大姑娘是上京双姝之一,礼数样貌皆是不可挑剔,本郡主乃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品阶在身,你见了本郡主,不该下跪行礼?”</p>
她这一番话说得气势凌人,齐如萱气得脸色涨红,却只能强忍着,“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你那死了的大哥用命换来的,有什么好得瑟的……”</p>
时鸢眼神冷了几分,“自然不比令兄。”</p>
齐如萱被噎得脸色一白。</p>
时鸢歪了歪头问弄月,“弄月,以下犯上,该怎么惩罚来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