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上前与她倒茶，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哪敢在背后议论太子殿下……”</p>
“这如何算是议论？”时鸢接过茶水，思忖片刻，“这样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p>
小宫女低眉，似在纠结，半晌才下定决心，一双眼睛干净灵动，“太子妃想问什么？”</p>
时鸢想了想，眉眼弯弯，“你们太子殿下……房中有几个通房丫头？”</p>
小宫女骇然，“太子妃您……殿下他，他……”</p>
时鸢笑着打断她，“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你们太子殿下并未娶良娣良媛，通房总有吧？”</p>
眼前这小丫头倒是颇有几分姿色。</p>
见时鸢托着下巴上下打量自己，小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奴婢是专门伺候未来太子妃的，连殿下的寝殿都未进去过……求太子妃明鉴！”</p>
时鸢无奈：“……你起来。”</p>
小宫女摇头，对上她的目光，头埋得更低了。</p>
所以她真的长了一张罗刹脸吗？</p>
将这小丫头吓成这样？</p>
时鸢自我反省了片刻，叹息，“好了，我不问了，你起来。”</p>
小宫女半信半疑，迟疑起身。</p>
“你说说萧玦还不是太子那会儿的事吧。”</p>
小宫女抬眸，“太子妃想知道，为何不去问太子殿下？”</p>
“嗯？不能说？”时鸢反问，“我记得，那会儿陛下原是打算为我和昭穆太子赐婚，后来……”</p>
后来萧珣哥哥为证清白，自刎于城墙之下，先皇后一条白绫悬梁自尽，她兄长陷于南疆叛乱……</p>
萧珣哥哥仁义贤明，又是先皇后所出，该是最适合的储君，可这一切都敌不过老皇帝的猜忌之心……那萧玦呢？</p>
当年萧玦初露锋芒，老皇帝便将整个皇城司交到他手上，可见其看重。</p>
可在此之前，老皇帝从未过问这个儿子……</p>
亦或是老皇帝早有废太子之心，可他另立曾经与昭穆太子交好的萧玦为太子，又是几个意思？</p>
时鸢摇了摇头，逼自己不再去想。</p>
这一切显然无法从一个小宫女口中得到些什么。</p>
于是她轻飘飘带过，换了个问题，“你们太子殿下一无侧室，二无通房，莫非和宣王一样……好男风？”</p>
小宫女刚要开口，看到萧玦从门口进来，如蒙大赦，屈膝一礼，“太子殿下。”</p>
时鸢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不知他方才听到了多少，懒懒支着脑袋：“太子殿下不回东宫，来我这儿做什么？”</p>
萧玦径直朝她走来，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衣裳上，蹙眉，“夜里风大，坐在外面做什么？”说着接过小宫女手上的大氅，就要给她披上。</p>
看来是没听到了。</p>
时鸢松了口气，微拢了拢大氅，看到他一脸不悦，眼里淌过一抹狡黠，曼声道：“太子殿下总算来了，我等你可是等的望眼欲穿~”</p>
萧玦抿唇看着她。</p>
似是习惯了她偶尔不着调的模样。</p>
既有心思打趣，想来今日的事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p>
或是……有些事，有些人，于她而言，向来无关紧要。</p>
思及此，萧玦眸色微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