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挥开他的手,别过脸,“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p>
萧玦叹气:“你想知道什么,大可来问我,何必舍近求远跑去四方馆,我知道的未必比上官延少。”</p>
时鸢默然。</p>
后面这句话她倒是信,前面这句么……</p>
去四方馆之前,她想尽办法,软硬兼施从萧玦口中套话,皆被萧玦四两拨千金拨了回去。</p>
萧玦若有心告诉她,大抵也不会在这儿同她周旋半日。</p>
“不必了。”</p>
反正都是些搪塞人的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p>
时鸢看着他,“我想知道的我自会去查,我只问一句。”</p>
她顿了顿,“南诏驸马和我哥哥可有关系?”</p>
“孤不知。”</p>
时鸢眼神冷得想杀人。</p>
萧玦解释,“当年孤赶到南疆,并未寻到你哥哥的尸身,曾怀疑过你哥哥还活着,这三年孤命人四处寻找,包括南诏,至今沓无音讯。”</p>
其实他想问,她为了打听消息,故意接近上官延,那她今日主动投怀送抱,也是为了……</p>
萧玦攥了下拳头,眸中情绪复杂。</p>
“若你是来劝我放弃的,那便不必多说了。”</p>
时鸢倚着床头,声音不冷不热,“那南诏驸马从未在人前露过面,据说上官紫在朝中有如今的地位,也少不了那位出谋划策,这般神秘的人,殿下难道不好奇?”</p>
萧玦听出了她言下之意,压下眸中情愫,“孤纵然在南诏有些眼线,毕竟在南诏,孤的势力受限,有关南诏驸马,所知不过一纸卷宗寥寥数语,你若是想看,回头孤拿来与你看看。”</p>
“这样啊……”时鸢低喃,不知信了几分,抬眸看他,“你没骗我?”</p>
问着这话,脸上却写着,你不许骗我。</p>
“孤何曾骗过你?”萧玦划了下她的脸颊,想了下,“要孤起誓么?”</p>
时鸢拿下他的手,轻声道:“好,我信你。”</p>
萧玦颔首,“孤出去命人传膳。”</p>
“嗯。”</p>
门吱呀关上了,时鸢躺回榻间,怔怔望着头顶帐幔出神,重重叹了口气。</p>
看来她这美人计不管用啊。</p>
她信了萧玦的话,才有鬼了。</p>
萧玦扯谎不带脸红的本事,她也不是头一次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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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前萧玦吩咐随风将那份卷宗交给时鸢。</p>
随风看了眼手上卷宗,又瞅了眼里屋,低声询问:“郡主前些日子一直在查南诏驸马,若郡主问起来……”</p>
萧玦一个眼神刮过去,随风悻悻闭嘴,“属下知道了。”</p>
萧玦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时鸢,又同管家吩咐了一堆,这才去上朝。</p>
看到面前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时鸢闻着那股苦味,差点呕了出来。</p>
她捏着幔帐间垂落下来的四角香囊,盯着托盘上的药碗,“这是什么?”</p>
管家无比恭敬,“回太子妃,这是殿下吩咐老奴备的补身子的药。”</p>
“……”时鸢嘴角抽搐。</p>
她倒底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这两年虽然懈怠了,还不至于这般弱不禁风。</p>
昨日装那般孱弱,不过是骗骗萧玦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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