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指控，苏晚晚权衡后，坚定地否认：“不，全是独自一人的功劳。”承认与李美芬一起工作，则有损许言对她的信任。虽无不妥，但她不愿意牵扯别人而不公正。而且，这些都是记录在集体工时的，最终的工钱也是根据每个人的贡献分配。</p>
那时分配给她和李美芬的那份量，究竟算谁的贡献呢？</p>
小队长再度眉头紧锁，像看着异样之事般审视苏晚晚。苏晚晚坦然回应，表现出极度的自然：“一个女孩子怎能在一夜之间做完这么多？”</p>
身旁的女青年终于有所怀疑：“如果这些活真是你们俩昨晚干的，怎么可能完成？”借此契机，这名女子质问。</p>
显然，队长发现了让苏晚晚会提出疑问的漏洞，那位开口的女青年立刻低头保持沉默以避免冲突。而小队长略显尴尬地清咳两声：“当初分配任务时就告知过，这些都是生产队的要求，并不是有意刁难。”随后，像是避开苏晚晚的视线，转问道：“苏同志刚才所说真实吗？你与李美芬同屋，她整夜未眠么？”</p>
核实真相很简单，只需询问与苏晚晚共住的李美芬就知分晓。连素未谋面的百花村女青年都看得出她们之间的摩擦。如果苏晚晚撒谎，那作为室友的她，断然不会袒护。</p>
李美芬咬着牙，狠狠盯了一眼苏晚晚，费劲地说出那个回答：“是。”其背后仿佛经过了激烈的挣扎。</p>
小队长当然注意到李美芬的反常情绪，并没有立刻相信她的供词：“你是否隐瞒了什么事？”这眼神透出明显的疑惑。</p>
“是的，我可以证明，昨晚她确实在这里劳动，并没有回宿舍。”李美芬狠狠地说着，但表达的意思仍是站在苏晚晚这边。</p>
“真奇怪，她白天效率如此低，晚上竟然收这么多稻子，苏同志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小队长以一种酸溜溜的口吻说道，于是这个问题便暂告一段落，毕竟追究此事已无法深入。</p>
毕竟，既然同住一屋檐下，有人愿意出来作证，并且眼前堆积的稻谷实实在在存在，争执只会是徒耗时间。</p>
小队长随后安排一些琐事，与昨日一样分派了任务，随即离开。李美芬攥紧镰刀，在小队长刚走开时怒瞪双眼，揪住苏晚晚的手臂将她拉向一个隐蔽之处。</p>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替你做证？”李美芬的声音虽平，仇恨的气息反而更加显着。</p>
“当然了解。”苏晚晚神色如旧，犹如湖面不起半点波澜，“你担心一旦她们发现了不是你在做的农活，她们可能还会追究，影响许言的名誉。”</p>
“你怎能这么可耻，许言辛苦一天还要回来帮你的忙？”李美芬紧抓着苏晚晚的衣袖，阻止她的劳动行为。</p>
“昨天从头到尾我和你都在一起，吃饭后也是我们一起回去休息，我一直没有和许言独自相处的时间，哪里会有让他说好话的机会帮我做事？”苏晚晚疑惑地望着李美芬。</p>
“即使没有直说，你也一定是暗示过他，需要他的帮助。”李美芬坚信着自己的判断。</p>
“你要这样想也无妨。”苏晚晚不愿再多争论，用力抽出衣袖，转身快速回到她的劳作区域。</p>
想起昨夜的交谈，苏晚晚认为，过不了几天队长对她们的态度就会缓和下来。不久午餐过后，关于她夜间工作的谣言迅速席卷了整支生产队，就连男青年人也深感震惊。</p>
“我们男人辛辛苦苦一天都快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是怎样熬通宵后还有力气工作的？简直是不要命。”几个青年聚在一处，谈到这一话题时，都不由发出叹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