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机会……</p>
她应该没有机会了。</p>
赵丽萍气若游丝：“小丫，你不是说想要学字吗？现在妈妈教你。”</p>
学字吗？</p>
小丫有些惊讶妈妈竟然答应了让她学习写字，更惊讶的是妈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教她？</p>
“妈妈，我是很想学习写字，但是现在妈妈要休息……”</p>
她舔了舔嘴皮：“妈妈饿不饿，我去向邻居讨一点吃的来。”</p>
“站住！”</p>
赵丽萍用最后的声音呵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p>
小丫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p>
看着妈妈虚弱的脸，小心翼翼的挪了到了床边。</p>
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又惹得妈妈不开心。</p>
“妈妈我不去了，我哪儿都不走。”</p>
赵丽萍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就是因为人善被别人欺负了一辈子，怎么她的女儿看起来比她还要容易心软。</p>
“靠窗的那一侧，从下往上数第三块砖头是活动的，你帮妈妈把它拿过来。”</p>
小丫照做，里面是干净的可以写字用的纸。</p>
她拿到床边，赵丽萍问她：“我教小丫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p>
小丫摇摇头。</p>
赵丽萍不解：“怎么了？”</p>
“我想先学‘妈妈’。”</p>
小丫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期待。</p>
赵丽萍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妈妈教你写……”</p>
用手指沾着血迹，她教小丫学了好多字，“妈妈”、“小丫”、“赵丽萍”……</p>
很快就只有一张干净的纸了。</p>
赵丽萍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麻木了，没有刚开始的温热。</p>
知道自己的血快流干了。</p>
因为低血压，她头晕晕的，有些看不清小丫的脸。</p>
她向女儿伸出手，小丫好像明白了什么，把脸凑过来，眼泪止不住打得哗哗哗的流着。</p>
“妈妈……”</p>
“小丫，别哭。”</p>
她抹掉女儿脸上的泪珠：“以后妈妈不在了，小丫要坚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吃伯伯和爷爷给的食物，饿了就去问邻居要吃的，嗯？”</p>
“好。”</p>
“等你长大以后，试着走出去，不要回来。”</p>
小丫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点点头。</p>
“对了，还有你弟弟……”</p>
小丫连忙承诺。</p>
“不，不用管他。”</p>
赵丽萍看着她认真道：“不用管任何人的死活，先自己吃饱肚子，知道吗？不要老是想着别人，自私一些，知道吗？”</p>
小丫重重点头。</p>
赵丽萍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行了，用掉最后一张干净的纸，沾上鲜热得血写上了字。</p>
“记住，看到村外的人把这个交给他。”</p>
“好。”</p>
“还有……”</p>
赵丽萍仔仔细细的抚摸着小丫消瘦的脸颊：“妈妈爱小丫，很爱很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