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良久，方道：</p>
“不知今日，我可有荣幸，尽一尽地主之谊？”</p>
青灵见季白的模样，心中仿似有些伤痛，她似乎感觉到，那个曾经谈笑风生、仿若大哥哥的季师兄正在离她远去。</p>
禾兹望这二人，一步跨去，挡在青灵面前，恰恰遮住了季白的视线，他朗声笑道：</p>
“季兄，我与青灵，非你所见的只有这一世情缘，上一世，她便是我的未婚妻。你我兄弟坦诚相待，望你早日释怀，觅得佳偶。此番，我们夫妇，便不多打扰了。”</p>
他一番话说完，急忙转身牵着青灵，便遁上了虚空。</p>
季白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喃喃道：</p>
“上一世？未婚妻？她……竟是那池梧。怪不得，那年你初上云来峰，仙力低微，却能久战千年藤蔓。”</p>
“青师妹……”</p>
他的声音回荡在幽暗的魔界，好似一滴入水的浓墨，徐徐晕开。</p>
禾兹攥着青灵的手，一路飞行，离了魔界之后，直奔九重天。</p>
到了一重天，他停下脚步，柔柔盯着青灵，问道：</p>
“夫人，我该唤你作小灵，还是柳儿？”</p>
青灵别过头去，坐在一朵云上，幽幽道：</p>
“夫君有这闲工夫，不如花点儿心思，想一想，你那二夫人，该唤她心儿还是蕊儿罢。”</p>
禾兹蹲下身来，坐在青灵身边，又嫌弃两人的距离远了些，向着青灵靠了靠，轻声道：</p>
“我喜欢爱喝醋的夫人。”</p>
青灵转过头去，望着这个贫嘴的男人，不知自己心里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一时间，自己竟也分不清了。</p>
“你为何娶她？”</p>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移开。</p>
禾兹抓了一朵云彩，将它捏在手中，一点点将它揉散。</p>
撅着嘴，学着那沃源撒娇的模样，牵着青灵的衣角，道：</p>
“那日，父帝凌霄宝殿召见我，令我娶那百花宫的花心蕊，说她命星带祥瑞，是个吉祥的人，我本来就是拒绝的。但我路过月老府时，见你与沃源亲近，我不晓得他是你的小侄，便以为你移情别恋，我恼怒自己不会哄你开心，竟然输给一个黄毛小子。但是我又心存不甘，想学你一样亲近别的女子，看看你是否真的对我一丝情义也没有……”</p>
青灵听禾兹说着话，眉梢渐渐扬了起来，之前一直窝在心里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没了影儿。</p>
她忽而扬起脸庞来，轻声斥责道:</p>
“那你，是如何学我，如何亲近于她？”</p>
禾兹将脸凑了过来，红色的嘴唇微微嘟起，“为夫不知，不若夫人教上一教？”</p>
青灵食指点在禾兹的唇上，嘻嘻一笑，骂他实在讨厌。</p>
她又怪道：“纵然你无心那花心蕊，此番她也是因你进了战神殿，虽我不喜你与她亲近，但是这般困着她，于她与我们，终是不妥。”</p>
禾兹面色一愣：“当时我在气头上，也没想这么多。不若，回去后，我们一纸休书，放她自由？”</p>
说到放字，青灵忽然想到那夜的黑气一事。</p>
她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将这件事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与禾兹。</p>
禾兹听完后，便沉思起来。</p>
他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