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浆南犯了难,就是云娇,他那般疼她,也不过是挤出几滴心头血,还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混蛋,一开口就是两碗,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么?</p>
两碗心头血,他后半辈子,仙法都要打个折扣。</p>
得吃多少乌灵芝,才能补回来?</p>
他挤眉弄眼地,揪着胡子在那里僵持不答应。</p>
“咳咳!”</p>
禾兹轻轻咳嗽了一声,漫不经心道:</p>
“本君即将登上天帝之位,实在不忍心看着诸位爱卿相互不合,本君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四海安宁。”</p>
“既然沃源的议题,宗族长不接受,那么……宗族长,便与您的夫人,下月同受雷刑吧!”</p>
禾兹言语之中甚是惋惜,他偷瞄了宗浆南一眼,佯装要唤赤焰带兵上来。</p>
宗浆南急得一跺脚,喊道:</p>
“我给!我给!我给他!”</p>
宗浆南瘫坐在地,神色暗淡,心中大叹:</p>
“花族势微,竖子饮我血肉,形同畜生啊!”</p>
禾兹冲沃源一眨眼,心中好似放下了一块巨石。</p>
沃源忙不迭地取出一把尖刀,十分恭敬地来到宗浆南身边,低声补了句:</p>
“宗族长自己动手?还是我来?”</p>
沃源眉眼弯弯,笑得好似那幽冥的幽灵。</p>
宗浆南头皮发麻,狠狠道:</p>
“老子自己来。”</p>
“啊!!”</p>
宗浆南顿了一顿后,伴随一声破天荒的呼喊声,尖刀入胸,红色的血顺着刀尖,流入了碗中。他只觉得胸口巨疼,且头有眩晕之感。中途,沃源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碗,一滴血也没有浪费,很快又换上了第二碗。</p>
此时宗浆南已经面色发白,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面前满满两碗心头血,奋力拔出尖刀,及时给自己施了个止血的法子。</p>
他狠狠地瞪着沃源,道:</p>
“老夫活了数万年,还是第一次,给人放血。竖子,你我恩怨,便两清。”</p>
沃源小心收起这心头血,笑道:</p>
“好说,好说。宗族长但凡以后还起了坏心眼儿,请尽管向我轩辕族使来,本君头一次发现,您这心头血,还是个好东西。给我姑……哦……给我备着,甚好……”</p>
宗浆南无语地看了沃源一眼,向禾兹请辞,踉踉跄跄地出了凌霄宝殿。</p>
他脸色煞白,方到花族,便一头栽了下去。</p>
他的身边,响起了宗云娇焦虑的呼喊声。</p>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p>
九重天上,沃源盯着禾兹,急急道:</p>
“你说……沉鱼君聚了姑姑的魂魄,姑姑已经在凡间走了一遭?如今这两碗血下去,便……可新生?”</p>
禾兹点了点头,小声说道:</p>
“此事,多亏了你帮忙。待你姑姑醒来,我定然告诉她,你为他做的事情。”</p>
沃源眼波流转,眼神中多了一丝落寞。</p>
天意弄人,他若知道姑姑去了凡间,他定然也要找到警幻仙子,为他定一个与姑姑白头偕老的一生来。</p>
如今,竟又错过先机,让这显眼的机会,被禾兹得了去。</p>
他暗自叹息,他心心念念的姑姑,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家伙?</p>
不过他四海八荒,追着姑姑天上地下地跑,也算勉强配得上他的姑姑,他忽而问道:</p>
“听说之前,殿下令幼先带着兽族兵马,去了西荒?”</p>
禾兹点了点头,不知他此时问起这事,是何意思。</p>
沃源微微仰起头,说道:</p>
“今知姑姑有活路,小侄已无他求。你既一心待我姑姑,我便纵马扬鞭,替你镇守西荒,如何?那幼先是个软柿子,如何带得兵。”</p>
禾兹心中早有派一个大将去西荒的想法,如今沃源与他一条心,又是个能干的,正中下怀。他取出一份帛书,笔尖沾了墨,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诏书。</p>
他道:</p>
“本君不日登位,便任你为新的战神。望你守护四海安宁,建功立业。”</p>
沃源眸中一动,接了这诏书,领了天兵数万,朝着西荒,奔驰而去。</p>
在他走了不久,月老府一道红光追了过去,禾兹一看,好似是那传说中的月莹仙子,他摇摇头,会意一笑。</p>
云层之上,月萤化作一只萤火虫,歇在沃源的衣领处。</p>
沃源早就知道她来了,淡淡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