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薇薇提着一大桶热水送了进去，接生婆已经把胡芊的裤子脱了下来，刘氏过来舀了水，接生婆洗了手，又给胡芊清洗了一下。</p>
聂薇薇把水倒了又打了一盆放在那里。</p>
刘氏端着碗给胡芊喂饭，可胡芊压根吃不下去。</p>
“来，跟着我说的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不要怕…来…继续。”</p>
胡芊反手抓着床靠子，跟着接生婆的指示做。</p>
“脚蹬住床，肚皮紧缩时深吸气屏住，然后再像解大便一样向下用力……憋住气用力，呼气，歇一下，再来啊！”</p>
聂薇薇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憋气用力了。</p>
“娘，我实在没力气了。”胡芊虚弱的昏了过去。</p>
刘氏慌了和接生婆说：“晕过去了。”</p>
接生婆洗了手又来掐她的人中和虎口。</p>
她把帐子往下一放道：“去把大夫请进来扎针。”</p>
大夫进了屋，刘氏把她胳膊伸到帐子外面，给大夫把脉。</p>
扎了针，给了些参须熬水灌了下去。</p>
很快胡芊又醒了，新的一轮又开始了。</p>
“用力，快了，看见头了，用力呀！”</p>
胡芊用力蹬着床腰都离床了，终于在她觉得要死了的时候第一个孩子生了下来。</p>
接生婆跪着用手挡在孩子头前面。</p>
“哇～”的一声，“恭喜，是个小子。”接生婆道：“她大姑快来。”</p>
聂薇薇就走到床尾，接生婆把孩子脐带一剪拿棉线系好，放在红布的秤上称了一下。</p>
就包好给聂薇薇，聂薇薇去接，就瞥见了胡芊的下身，一下就腿软往床踏板上一跪。</p>
接生婆愣了一下，没有再理她，继续和胡芊说，让她用力。</p>
在接过孩子后，孩子在她手上，她手放在床上，跪在那半天起不来，太吓人了，原来顺产是这样的，老天爷呀！</p>
第二个比较快，一声啼哭比第一个还响。</p>
“恭喜，龙凤呈祥，龙凤呈祥！”接生婆说完就开始给她称重。</p>
胡芊听完彻底昏睡了过去。</p>
刘氏喜得要不得，帮着抱了孩子，接生婆在等包衣下来，如果下不来还得用手剥下来。</p>
“孩子大姑，换盆水来。”</p>
聂薇薇头晕眼花，有些低血糖的征兆，满身的虚汗起不来，刘氏叹了一句：“我来，我来。”说着把孙女放到她娘旁边，去倒水打水。</p>
接生婆嫌弃地看了一眼聂薇薇。</p>
等包衣下来，接生婆用红布包好，然后聂薇薇就看见接生婆跪趴着给胡芊缝针，她抖得更厉害了。</p>
把产妇也收拾干净了，接生婆洗了手，拿炭笔在红纸上写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和重量。</p>
开了门，大夫进去把了脉，开了产后调养的方子。</p>
接生婆把生辰八字递给老书生：“恭喜…龙凤呈祥。”</p>
老书生松了满是汗水的手，在腿上擦了一下接了过来。</p>
外面送走了大夫和接生婆，魏书珩要进屋，刘氏不让：“里面血气未散，等等的，等芊儿醒了你再进去。”</p>
“娘～”小宝趴在门口喊。</p>
刘氏一拍大腿：“把她给忘了。”</p>
刘氏进去时聂薇薇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跪捧着孩子。</p>
“茗香，你这是怎么了？”</p>
聂薇薇有气无力地说：“晕血。”</p>
刘氏把孙子也抱到他娘身边，来搀扶女儿：“你自己都生了三个了，怎么还怕？”</p>
聂薇薇真是欲哭无泪，她那里见过这个？被刘氏连扶带拖地扶出了屋子。</p>
外面的新鲜空气瞬间扑进鼻腔，聂薇薇就开始吐。</p>
三个孩子和魏书和上前问：“娘/大姐这是怎么了？”</p>
“被血气冲了，没事一会就好了。”</p>
聂薇薇吐完，出了一身汗，整个都虚脱了，真是人家生孩子，她搞成这样，难怪医院大多不让丈夫陪产，估计是怕像她这样，医生不但要接生还得分心照顾孩子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