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摸了摸他脖子的脉：“还活着。”</p>
聂薇薇四处看了一下，捡起一个水桶跑到后院打了一通水。</p>
提到宁木跟前就泼了上去。</p>
“大嫂这么冷的天，他会死的。”何花惊呼道。</p>
“别杀我，别杀我……好汉饶命……我带路我带路……别杀我……别杀我。”宁木睁着通红的眼睛恐惧的呼喊着。</p>
何花放下孩子就扑了过来：“是你，原来是你，啊…打死你……打死你。”</p>
“何花你带着孩子们跟着二河下地窖，孩子要紧。”</p>
等他们下地窖待着了，聂薇薇才蹲下身子看着嘴里不停讨饶的宁木。</p>
她冷冷的看着他：“你真是禽兽不如，当年就应该趁你晕要了你的命的。”</p>
她找了个断裂带尖的木棍就要扎死他，齐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来。”</p>
“不，我要亲自动手，当年他对我用强不成，反被我打晕了，那时候就应该结果了他的，都是我胆小懦弱……我为了名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和他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怕官府的人认为他也是受害者，是被土匪逼迫而放过他，你明白吗？”</p>
“嫂子，还有我，我不管他是不是被逼的，我爹娘因他而死，此仇不报不能为人。”吴燕红着眼站在地窖口。</p>
“不是我，不是的，我也不想的，我没有办法，我不听我老娘就得死，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p>
“你没有办法就让全村的人死，既然这样你就下去赎罪吧！”聂薇薇说完就把木棍扎进他的胸口。</p>
他嘴里吐着血沫：“我，我是被逼的，我……我……也不……啊！”</p>
吴燕把木棍拔了又扎了进去。</p>
血喷在了她的脸上，她才如梦中惊醒般看着自己的手：“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嫂子我…我杀人了……他该死……他该死嫂子…我。”</p>
“你没有杀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齐胜。”</p>
齐胜又一下敲晕了吴燕，她也不知道老是敲她脑袋会不会留后遗症。</p>
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聂薇薇看着宁木对齐胜说：“扔到山里喂野兽。”</p>
齐胜把人拖走后，聂薇薇愣愣的坐到地上，双手开始颤抖，接着是身体，牙齿，不停的抖，眼泪也不知不觉的往下流。</p>
她知道她是害怕，控制不住的害怕，她天生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p>
她今天看见了什么是人间炼狱，她还亲手杀了人，她越想越想吐，然后开始耳鸣。</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镇上的厅长带着人赶来了，挨家挨户统计，挨家挨户的搜索，活着的也被带到村子中间的那个打谷场上。</p>
一具具尸体齐齐地摆放在那里，有被砍死的，有被烧死的，有被杀死之后烧焦的。</p>
哭声震天，聂薇薇看着地上死去的人们，前一天还热闹着过年，互相打招呼，一夜之间就都没了。</p>
“我儿子呢？怎么没有我儿子？”聂薇薇朝声音处看去，是宁木的老娘。</p>
宁木的妻子如行尸走肉一般拉着孩子站在那里，只有宁木的老娘哭天喊地的找她儿子。</p>
吴燕看见她眼睛迸出了火：“是你，是你儿子带路的，是你，大人是她儿子，就是她儿子给人带路的，你儿子不得好死，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p>
吴燕哭得站不住，只有人听了吴燕的话，恨不得上前撕了宁木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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