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村，春季田坎上。</p>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蹦着小短腿跑的飞快，“小哥，快点跟上，一会没了。”</p>
昨日刚下雨，有的地里会长地皮菜，口感像木耳，是柳欢为数不多喜欢的野菜之一。</p>
一大早就把小石叫起来陪她，这不，来了地里已经有很多人了。</p>
一米高的坎子，跳下去眼睛都没眨一下，四岁的小石还要从旁边绕。</p>
不一会手里就一大把，着急的喊：“小哥，篮子。”</p>
别看两只手小，那速度，比她大的都跟不上。</p>
就是……那上面的草屑泥巴不忍直视。</p>
旁边比她大的小姑娘见她那么快，嫉妒了：“喂，你捡那么快干什么？”</p>
柳欢没理她，这会吵架简直就是傻叉。</p>
直到地里的地皮菜被捡完，她看着自己篮子满意点头，又能美美吃一餐了。</p>
“小哥，我们走。”</p>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p>
还是刚才那个小姑娘，五岁左右，是以前准备将她卖了那个花婶子的女儿翠花。</p>
柳欢斜眼看她：“别没事找事啊，我忙得很。”</p>
一会姐姐做好饭了，这个菜不做了怎么办，不新鲜就不好吃了。</p>
“把你篮子里的菜给我。”</p>
什么……什么玩意？没听错？</p>
柳欢不理她转身就走，那姑娘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下过雨的早上全是水，泥土稀松，滚了她一身泥。</p>
“欢欢！”</p>
小石将她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草屑：“你没事吧？”</p>
从柳欢开始说话起，她就不准大家喊她妞妞了，她说她要叫柳欢，跟着苏母姓柳。</p>
一个名字而已，大家都随了她。</p>
柳欢叫他把篮子拿远点，小石照她的意思拿远后，就见她跟个小牛一样，冲过去将翠花撞倒在地，抓起泥巴不停在她身上按。</p>
“让你推我，让你把我衣服弄脏，一会石头看见了，你替我挨骂去？”</p>
翠花没想到她看着小，力气那么大，被她按着根本起不来。</p>
还是旁边她的好姐妹将柳欢分开，她才爬起来了。</p>
看着篮子里坏了的地皮菜，哇哇大哭：“呜呜呜，柳欢，你等着，我要告诉我娘。”</p>
柳欢做了一个鬼脸，晃着脑袋道：“去啊，我怕你啊，小人。”</p>
转身大摇大摆走，像个打架胜出的小公鸡，“小哥，我们走。”</p>
那田坎有她人高，抓着草往上爬，正面的衣服脏的不能看。</p>
等她上来，就看到小哥从旁边那条路绕上来，除了鞋子有泥，其他都是干净的。</p>
再看自己的衣服，表情呆住，药丸！</p>
小时候还不能走路的柳欢，香香软软，白白胖胖的惹人喜欢。</p>
但是、自从她会走了以后，那衣服就没有干净过，整天跟着小石上窜下跳，跟个男孩子一样，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搬到家，说拿来卖钱。</p>
石头时常怀疑，他娇娇糯糯养大的妹妹被人换了。</p>
走到家门口的槐树下，两人鬼鬼祟祟不敢进去。</p>
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小哥，你说大哥和石头回来了吗？”</p>
小石摇头，他不知道，反正他的衣服是干净的。</p>
再三犹豫道：“要不你进去看看，要是石头在家，我就不进去了，一会你把饭给我送到地里来，我先去挖土。”</p>
“要不我给你送怎么样？”</p>
柳欢点点头，颇为认真：“谁送都行，只要不是石头……石头，你回来啦！”</p>
脸上笑兮兮，心里呜呜呜，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