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突然的自由给小虫带来的感受并非死而复生的喜悦,还有凉飕飕的空虚。它开始怀恋那濒死的感觉。依然是小心翼翼地低飞,不让自己发出过分的声响。寻寻觅觅,顺着缝隙钻进去,来到更加漆黑的世界。</p>
“海利瑟斯,我好喜欢你。”</p>
“是吗?”</p>
“你别碰……”梅尔卡忍不住叫起来。</p>
海利瑟斯心满意足,她浸泡在快乐中,身体沉缓的钝痛消失了,只有轻松的感觉遍布全身。</p>
“好任性呢,梅尔卡。”</p>
梅尔卡气到轻咬她的脸,齿痕都没有留下,压低嗓子骂:“你怎么有脸说我!你果然是坏女人。”</p>
两个人都在克制,但确实也更加兴奋。明天要怎么见人呢,这种事总是会留下痕迹。</p>
还好雷纳根本不看他们,他只是如常地沉默,并不是死气沉沉的感觉,而是更像一条冰封的河流,冷而厚硬的外壳,内有看不透的潜流。</p>
早晨,梅尔卡拿出梳子,开始帮海利瑟斯梳头发,她的红发很好看,但一夜折腾,早乱得没有样子。</p>
海利瑟斯慵懒地享受他的照料,闭目养神。</p>
雷纳见此情景,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我也喜欢给妻子梳头。”</p>
两个人被突然开口的雷纳吓了一跳。三人同行,有一个人一直沉默,其实并不尴尬,突然交流起来,才是尴尬的时候。</p>
“原来雷纳结过婚,完全看不出你多少岁。”</p>
“快三百岁了。”</p>
意识到雷纳想要说些关于自己的事,两个人都停下来,等他继续说。</p>
“因为谋反,我的家族被精灵女王惩罚。”</p>
“谋反?”这么重的罪名,有点出乎梅尔卡意料。</p>
海利瑟斯则道:“我还以为精灵非常冷淡,不会有争权夺利的事。”</p>
“我家族里一个姐姐曾是女王非常信任的官员。”</p>
“那她为什么会背叛女王呢?”</p>
“如果你当了两百年宰相,会不会想再当两百年女王?”</p>
海利瑟斯根本想象不出的啊!</p>
“这种问题对人类有点太超纲了。而且我基本是政治白痴……”海利瑟斯惭愧起来。</p>
“你没有参与吗?”梅尔卡问。</p>
“精灵是母系传承。”意思是他不在权力核心。</p>
“那你妻子……”海利瑟斯小心地问。</p>
“不太想说。”</p>
不想说就算了吧。相处这么多天,能主动交底,就已经诚意十足。</p>
梅尔卡拍拍雷纳的肩膀,似乎很有自信,道:“我还是觉得,假以时日,我可以解开锁链。”</p>
雷纳抬头,眼睛扫视着梅尔卡,恢复了冷淡的口气,似在嘲笑:“你只要不叫太大声,我就会很感激你。”</p>
梅尔卡刷地一下整张脸红透。海利瑟斯笑得捶地。雷纳能一脸平静地打趣,也是人类做不到的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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