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礼后，就是不停社交。</p>
海利瑟斯不擅长这个，但约瑟芬妮显然不是那种喜欢舞会和沙龙的君主。她让海利瑟斯想找谁，就直接敲门去谈，她自己也是这么做的。这大大减轻了海利瑟斯的心理压力。</p>
“孩子，别老想着事情应该怎么办。咱们既然是定规矩的人，就按咱们喜欢的方式去做。对方觉得你不懂贵族礼仪又如何呢？我们是北风之神的信徒，告诉他们这是文化差异。就这么简单。”</p>
海利瑟斯一下子悟了。</p>
约瑟芬妮是真心在教她。</p>
人是群居动物，怎么会讨厌社交呢？无非是讨厌别人制定的规则，讨厌为了合群而去假笑罢了。</p>
她可以自己制定规则。</p>
“谢谢，母亲大人。”</p>
这一声母亲，已经不知不觉有更多真心在了。</p>
为了提高效率，她让伊芙和雷纳去拜访芳提公主，和这位旧相识叙旧，再交换些信息。</p>
海利瑟斯和梅尔卡则一起去找歌罗妮，她有太多事想问她。主要是问问迪亚特还好么，再问问帝国人在格兰特都在做什么，魔像战斗的表现如何。</p>
他们在歌罗妮的住处见到了她的伴侣尤里安，还有伊森和苏苏。</p>
问好后，几个年轻人都有些重逢的欢喜。</p>
歌罗妮见状，长叹一口气：“我现在真想照顾好你们这些孩子，后悔没能站到更高的位置，最初是天真，后来是软弱。”</p>
歌罗妮是一个天性浪漫的人。戴上威严的贵族假面二十多年后，真的需要权力地位来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时，又发现根本没有抵达权力核心。</p>
既没能成为童话故事里得到爱情的公主，也没能成为另一种童话里杀伐果断的女王，感受到歌罗妮是真诚的，海利瑟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p>
“您别这么说，”海利瑟斯安慰她，“来日方长。”</p>
“能再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梅尔卡准备了一些礼物，交到了尤里安手中，“是我在魔境收集的花种，很好看。”</p>
“你什么时候收集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海利瑟斯惊讶。</p>
“感觉很好看，随手装到药水瓶里了。想着以后打败魔王可以装饰庭院。”</p>
尤里安谢过了梅尔卡，他显然很喜欢。</p>
“您能说说迪亚特的事吗？”</p>
不等歌罗妮开口，伊森就道：“比迪亚特被囚禁更可怕的，是费莎也被关起来了。”</p>
苏苏道：“两个人互相陪伴比被分开要好吧！”</p>
“也对，但是，但是……迪亚特肯定哄不好费莎了。她好像有些开窍，不是一顿吃点心就可以高兴起来的人了。”</p>
海利瑟斯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如果单独和苏苏交流一定会很顺利，但海利瑟斯跟伊森对不上频道。</p>
最后还是歌罗妮说清楚了情况。原来现在迪亚特和费莎成了囚犯，歌罗妮不得不为格兰特尽心竭力。尽管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但被人拿捏的感觉是不同的。</p>
“那么帝国……”</p>
“贪婪，包藏祸心，没有诚意。魔像和援军一起来，不怎么听指挥。但关键时刻，又会进场收割，不至于让人觉得一点用都没有。”</p>
絮絮说了一会儿话，歌罗妮感到口渴，尤里安给她端来一杯茶，尝了一口，她道：“甜的。”</p>
格兰特贵族不吃糖，她却没有放下，继续小口小口地喝。</p>
尤里安依然非常忠诚地陪着她，只是歌罗妮已经不在人前摆架子，她会坐在他旁边，累的时候，就往他身上倚。</p>
“有个叫西索的人，掌握着魔像的制作方法。迪亚特早跟我提过他，似乎可以买通，我正打算这么做。”</p>
海利瑟斯一笑：“我相信他一旦感受到您有求于他，就会开始拿腔拿调。”</p>
梅尔卡也道：“他很……虚伪，或者说虚荣。”</p>
他想到了西索在矮人聚落南部的作为，面对梅尔卡的辱骂，他态度潇洒，仿佛有唾面自干的胸怀，一味沉浸在他人的赞美与崇拜中。</p>
歌罗妮听了，反倒放松：“不够高尚的人，攻略起来是很容易的。你们有没有看过一出戏，叫《危险王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