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二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p>
乞丐爷爷抱着小小的她，自花楼的窗户里一跃而下，用自己的身躯死死地护着她。</p>
到最后咽气的前一刻，还在沙哑地呢喃着：“跑……跑……”</p>
那一天，很冷，很冷。</p>
雪地里一大团血色很是刺眼。</p>
“后来……我便被沉夜门的前任门主所救，收做了弟子。”</p>
夜芷沙哑着声音说道，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却被她立即擦下，转而又露出一个笑容。</p>
云殇听完这一切之后，眼眶通红，握着她的手更紧了。</p>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处传来莫名的痛感，心下一动，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p>
“别怕……都过去了……”</p>
他声音颤抖道。</p>
都过去了。</p>
夜芷猝不及防被他拥入怀中，呆愣了几秒之后，笑着说道：“我知道。”</p>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过去了。</p>
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之中，噩梦依旧挥之不去，但是她有了很多朋友、亲人，这些都在一点一点地治愈她。</p>
“可是你明白吗？我……配不上你的。”</p>
内心的自卑感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p>
她觉得她脏。</p>
她觉得她配不上任何人。</p>
被冠于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号又如何，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的皮囊之下是深入骨髓的脏污。</p>
有谁能知道，她在装作羞涩和期待地去询问林祎卦象之时，内心深处其实是深入骨髓的绝望。</p>
但林祎的答案却让她有些惊喜，却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p>
她一度以为，那是假的。</p>
可是如今来看，的的确确是真的。</p>
她含着泪光和笑容被云殇拥入怀中。</p>
这个人说他喜欢她。</p>
可是……</p>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真的不配。</p>
她不值得。</p>
她缓缓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又想说些什么。</p>
却被云殇抱得更紧了，他滚烫的泪滴落在她的脖颈处。</p>
只听他说道：“你是傻的吗？你那么好，那么美，我自年少时期就偷偷喜欢着你了，要配也是我配不上你。”</p>
“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论怎么样，我这一辈子一定缠着你。”</p>
“你说什么都甩不开我的。”</p>
夜芷却挣扎地更加猛烈了，酝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p>
云殇以为她要拒绝自己，心一横，无赖道：“反正我跟定你了！”</p>
结果却听见夜芷弱弱地说了一句：“你抱得太紧了，牵动我伤口了。”</p>
云殇：“……”</p>
——</p>
东皇罹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冰原那边，轻轻叹了一口气。</p>
虽然对修真界整体的打击不小，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p>
若非叶瑾凝凭借一人之力与神明对抗，帝夕杀他们这些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只怕对整个人间来说……是一场巨大的劫难。</p>
或许是自己所存活的岁月太过漫长，谢瑾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自己的恶念杀死。</p>
他吞下些许灵药，为自己稍微回了一点血。</p>
他是个符修，这一战可没少以鲜血画符。</p>
岂料他一回头，却见东皇修然、夜沐颜、青玥等人，团团围着洛荃晚的结界旁边，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p>
谢瑾辞：“……”</p>
这帮熊孩子！</p>
这是在干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