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称赞之声。唯独那个闹事的男子自觉受辱，在瑞宁公主面前又不敢再叫嚣作乱，只能恨恨地瞪着窈娘。</p>
窈娘只作未见，扶着瑞宁公主的手，二人相携上了楼。</p>
到了雅间坐定，窈娘方才歉然开口：“金玉楼发生这事，我第一次遇见，没有经验。让您看笑话了。”</p>
瑞宁公主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p>
她赞道：“你做得很好。”</p>
将闹事之人送了官，并无僭越；护着因此事受累的伙计，还给了今日被扰之人半价，笼络了人心。</p>
都很好。</p>
窈娘有些赧然。她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来了？”</p>
瑞宁公主并不回答。</p>
总不能说是因为阿爹不愿意取消秦毓秀和阿秋的婚事 ，自己与他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才来的吧。</p>
顾窈娘也不多问，听她如此说，便让后厨拣了金玉楼如今最受欢迎的菜色做了送来。</p>
瑞宁公主见窈娘得心应手，问道：“你如今便在这金玉楼做事了？”</p>
窈娘点点头，欢快道：“是！我想学着经商，二叔说将金玉楼给我练练手。他对金玉楼的营收并不满意，说我若是将金玉楼盘活了，他便放心教我。”</p>
瑞宁公主显得有些忧心：“你在金玉楼做事，你二叔没有给你护卫么？今日这样的事，若是我没来，你又该怎么办？”</p>
顾窈娘看她担忧不似作伪，故作轻松道：“来金玉楼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都是要体面的。今日这种事少之又少，您别担心。”</p>
其实她也是有些后怕。只是终究不好在瑞宁公主面前多说什么。</p>
见瑞宁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她也不好多问，便拣着有趣的事与她说。</p>
小二端上来一碟金银馒头，顾窈娘献宝似的端到瑞宁公主面前，让她尝尝。</p>
只见圆圆的盘中整齐地码放着十二个小馒头，个个仅有婴儿拳头一半大小。</p>
其中六个馒头是腾好的白馒头，外皮光洁雪白；另六个小馒头是在油锅中煎炸至金黄酥脆，还未入口便能感受到那透着油脂酥香的口感。</p>
两种小馒头交替摆放，在约莫一尺阔的圆盘里围成了一个圈，金黄与玉白交替，竟似金玉相映之色。</p>
圆盘阔大，馒头娇小。十二个小馒头摆好之后，中间仍有余地，却也没空着。</p>
在盘子正中央，用一个小碟装了一盘乳白色的浓稠液体。</p>
顾窈娘将筷子递到了瑞宁公主手中，用眼神示意她快尝尝这盘中之物。</p>
瑞宁公主第一次见这样的一道“菜”，小馒头她自是知道，可这中央的这个白色的酱料一样的东西，是什么？</p>
她有些犹疑，捏着筷子没有动手。</p>
顾窈娘催促道：“公主，您尝尝！”</p>
她眼神亮晶晶的，一双圆圆的杏眼水润明亮，有些像从前公里见过的大狗，叫人心里软软的。</p>
瑞宁公主夹起一个金色的小馒头，试探着问道：“可是要沾了这料汁？”</p>
顾窈娘连忙点头。</p>
瑞宁公主不知那酱料是何口味，试探着将馒头在酱料面上含蓄地轻轻一点，便送入了口中。</p>
这一下，她不由得双眼发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