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矮些的丫鬟，道：“你叫碧霜。”</p>
两个丫头低头应了声，便算作是正式跟了顾窈娘。</p>
到了晚上，顾窈娘带着碧竹和碧霜出门向医馆而去，手中提着为碧桃准备的食盒。</p>
第一次带着碧竹和碧霜出门，窈娘颇有些不习惯。</p>
碧竹果然很擅长梳头。</p>
平日里都是碧桃给窈娘梳头。虽也会梳些繁杂的发式，却会花上许多时间。</p>
是以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譬如参加宴会，顾窈娘一般都是梳个简单的发式便对付过去了。</p>
而碧竹梳头又快又好，窈娘只看她指尖翻飞，柔顺的发丝在她手里突然变得很听话。</p>
不多时便为窈娘盘好了高髻，又在首饰盒中挑了合适的饰物为她戴上。</p>
窈娘颇为满意。</p>
倒是碧竹看到谢丹秋送给窈娘的那根簪子，眉间微动。</p>
夜里坊间有夜市，顾窈娘并未乘车，而是带着碧竹碧霜缓步而行。从前都是碧桃陪伴在一旁，如今换了人，倒也有些不习惯。</p>
窈娘没有说话，两个小丫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亦步亦趋跟着。</p>
到了医馆，便看见早间见到的老大夫似是十分高兴，满脸笑意。</p>
老大夫见了窈娘三人，面上喜气更甚：“娘子来了？病人醒了！”</p>
一旁的小伙计正恭维着：“您可真厉害！不愧是咱朔京城最好的坐馆大夫！这么重的伤，您都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p>
老大夫笑得满脸的褶子更深了：“哎哟不敢不敢！可不敢这么说！你这小兔崽子！”</p>
嘴上说着话教训着小伙计，作势要去拍他，却是笑得很是自得。</p>
窈娘听说李娘子醒了，也很是高兴。看着老大夫与小伙计面上真切的笑意，也是受到感染，十分欢喜。</p>
她进到屋内，见李娘子面色仍是苍白，躺在床上未有动作。</p>
碧桃似是正在低头与她说着什么，听到顾窈娘的脚步声，欣喜转身过来。</p>
窈娘见李娘子也是艰难地转头朝窈娘这边看来，忙上前一步道：“你莫动！”</p>
碧桃很是高兴，对着李娘子道：“这便是我家娘子！”</p>
李娘子看起来活动十分吃力，闻言却是极力想要动作，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小，窈娘听不清楚。</p>
碧桃见窈娘疑惑，对她道：“李娘子是谢谢您呢！”</p>
李娘子从醒过来，什么都没说，自从知道是自家小姐救了她，便反反复复说着感谢的话。</p>
碧桃一看这个场景，便知道李娘子定是又在道谢了。</p>
忽地，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碧竹和碧霜两个丫头，不由一怔。</p>
这两人是谁？</p>
碧竹和碧桃却是早已知晓，窈娘还有个叫碧桃的丫鬟，两人一起长大，十分要好。</p>
见她打量，便齐齐朝她友善地一笑。</p>
虽不知是谁，但见对方态度友善，碧桃也回以一笑。</p>
顾窈娘走到李娘子病榻旁坐下，见她虽是清醒过来，却好似眼中无神，无力多说，不免又是一阵同情。</p>
见李娘子还想说什么，窈娘靠近她的唇边，却还是听得云里雾里。</p>
只得轻握住她的手，“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