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档口里的月团数量急速减少。徐二郎暗自松了口气。</p>
他今日再来不过是看个热闹，本就不是当真再来买。</p>
眼瞅着月团这个售卖速度，便是自己继续排着队，到自己时月团也应当是售罄了，应当是不用找别的借口不买了。这才算是放了心。</p>
莫说是客人们无法理解金玉楼限购月团的举措，便是顾窈娘周围的人，也有不解之声。</p>
月团售空，金玉楼的伙计在一众叹息哀怨中关了门。苏掌柜啪啪打着算盘，粗长的眉毛在脸上上蹿下跳，很是喜人。</p>
顾窈娘一旁坐着，打量着酒楼里布置，考虑着是否还要添置新的。</p>
在卢照安那里打的水生瓷器具十分精美，除却新用厨具碗碟，她便还订了些小把件，在雅间中搁置赏玩。</p>
这大堂里，倒还保持着从前顾行之的设计，并未有太多改动。</p>
“东家！今日月团全卖了出去，进了两百两！昨日账上进了九百八十七两！东家！这两天咱们金玉楼的进账便能将一月的工钱和成本都抹平了！”</p>
苏掌柜的声线少见地高昂起来，难掩激动。</p>
他本以为东家这般又是送又是打折的，势必影响金玉楼的利润。甚至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就等着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新东家吃了亏，将金玉楼还给老东家。</p>
却是未想到，这第一日是让利最多的时候，一日流水却也能近千两！</p>
从前，可是很少有一日流水能超过八百两的。</p>
窈娘听到苏掌柜的回话，一颗心也稍稍定了下来。昨日事忙，客人太多了，金玉楼的午市和晚市几乎完全连到了一起，自己又看着后厨准备今日的月团，压根没有时间去看第一日的营收。</p>
一切都是按事先定好的方式做着。</p>
她脸上亦是抑不住的笑：“好！”</p>
金玉楼的伙计们此时也在大堂里，窈娘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朗声道：“大家都辛苦了！金玉楼重新开业，能有这般红火，免不了诸位的辛劳。未来还需大伙继续努力，金玉楼的生意，才能更进一步！”</p>
众人自是连连附和，却又听窈娘接着道：“今日中秋月圆，我也给你们准备了月团。”</p>
碧桃三人将油纸包好的月团和一个小荷包一一发给伙计们。先领到的人惊呼：“还有银子！”</p>
窈娘笑着看他：“那是自然！你们辛苦，金玉楼离不开你们。出来做工，你们、我，不都是为了银子？”</p>
大堂内哄笑起来，众人的脸上多了些真切的笑意。</p>
是啊，出来做工，谁不是为了银子呢。</p>
窈娘见他们都收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月团与荷包，这才道：“今日便到这吧。诸位，咱们金玉楼，现在便打烊了！你们回去与家人过节吧！”</p>
伙计们互相对视，窈娘佯怒道：“怎的？都想干活，不想走了？”</p>
伙计们这才道谢离开。</p>
看着他们走远，顾窈娘示意碧桃将一个红木食盒拿了过来，交到了苏掌柜手里。</p>
苏掌柜受宠若惊：“多谢东家！”</p>
他搓搓手，笑道：“不想我的还是不一样的！”</p>
碧竹笑着道：“这可是我们娘子特意嘱咐的，让我们按着送去公主府那边的一样，给您装的盒。”</p>
其实月团都是一样的，与伙计们的不同不过是在食盒之上。</p>
苏掌柜却是因为这份不同，心中升起熨帖，颇为受用，连声道谢。</p>
窈娘笑得和善：“快回去吧。忙了两天了，您也回去休息。”</p>
她自己也带着三个丫头，坐上了招财，向顾府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