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诚道：“想邀你一同走走是真，另有一处放灯之地也是真。你若是担心，便放灯在这里也是一样。”</p>
语气十分坦荡。</p>
顾窈娘点点头。就在卢照安以为她会随着自己走的时候，窈娘向避在一旁的碧竹招了招手。</p>
又向卢照安微微屈了屈膝：“还请二公子稍等。”</p>
她带着碧竹向河岸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咱俩手里都没有河灯了，你的功夫，对付他俩可有把握？”</p>
碧竹有些错愕：“应是无碍。娘子，可是他们有不妥？”</p>
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伸手掏暗器。</p>
窈娘连忙制止：“那倒没有。只是以防万一。你要是有把握，和他出去走走倒也无妨。”</p>
碧竹懂了：“娘子放心。把他们悄悄杀了有点难，护您周全应当是无碍的。”</p>
窈娘点点头。</p>
默了默，还是道：“咱是正经人。打打杀杀的，以后还是不要总是挂在嘴上。”</p>
碧竹连忙点头，在心里记下。以后这种事，还是记在心里比较好。</p>
窈娘弯腰蹲身，将手中的元宝灯轻轻放在河面上，向前轻轻推了推。</p>
便见金色的小灯顺着水流，漂漂悠悠向下荡去。</p>
碧竹也将手中的河灯放了下去。起身小声问：“娘子，一会我可要一直贴身跟着？”</p>
顾窈娘方才一直小心端着河灯，手指有些僵硬。此时正在揉搓着自己的手指。</p>
闻言略顿了顿，方不以为意道：“你不远不近跟着便可。若有不妥，你再过来。”</p>
她心中思量着，或许卢照安是有什么想要与自己说，或许是生意上的事，又或许是别的。</p>
碧竹跟进了，倒也不好。</p>
碧竹听话地点头。</p>
卢照安见二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忙侧开了身子，以胳膊引路。</p>
顾窈娘笑笑，提着裙摆走了上去。</p>
碧竹想要跟上，被阿福礼貌地叫住了：“这位姐姐，与我一同跟在后面吧。”</p>
碧竹记着窈娘的交代，倒也没有坚持，只是与阿福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p>
“你……”</p>
“你……”</p>
二人竟是异口同声开口，相视一笑，卢照安先道：“你先说吧。”</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为何你今日没有与家人一同过节，反而自己出来了。”</p>
顾窈娘有些不好意思，窥探他人隐私之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p>
只是从前卢照安出门，若不是为了生意，通常都是与瑞宁公主或是卢景安一道。</p>
今日第一次见卢照安独自出行，又是在中秋阖家团圆之时，且卢照安今夜所行之事处处透着古怪，由不得她好奇。</p>
见卢照安似是犹豫着不愿开口，窈娘连忙道：“若是不便，便不说了就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哎呀不是，只是顺口问了问……”</p>
她越说越急，声音却也越说越小。</p>
卢照安见她如此，反而愉悦地笑出了声：“无妨。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未想到，你竟然不知道。”</p>
顾窈娘一怔，知道什么？</p>
她隐约想起，从前与瑞宁公主出门时，瑞宁公主提起卢照安总是叫着表哥，叫卢景安却都是叫的名字。</p>
瑞宁公主似是提起过，卢照安从前过得算不得好。</p>
但怎么不好，却是不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