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朝廷想要珍珠宣的制法。”</p>
顾行之闻听此时，面上并不见半分讶然，似是早已有所预料。</p>
“您早就知道了？”</p>
顾窈娘不由问道。</p>
顾行之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只是猜到了。”</p>
珍珠宣遇水不破，久存不腐，便是遇火，也比旁的纸张燃烧得慢些。</p>
朝廷若是有心想要将商票改革，进行官造，珍珠宣的特性，岂不正是适合做商票的不二之选？</p>
至少据他所知，如今还没有别的纸，能够比得上顾家的珍珠宣。</p>
“今日在衙署，那些大人是怎么说的？你详细与我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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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掌管着大成一朝的钱粮财政，其中又分为度支、金部和仓部。</p>
度支掌管全国财政预算，量入而出；金部掌管全国的货币收支，藏于府库；仓部掌管仓库贮积和收支等事。</p>
商票一事，主要便是由度支和金部的官员在商讨、定策。</p>
庆王主政，命其筹谋划策。度支和金部的官员七嘴八舌，户部衙门空前地热闹。</p>
顾窈娘和卢照安作为唯二的白身，身处其中不听也不是，听更是不妥，颇有些左右为难。</p>
度支的人说：“如今矿采确实是跟不上商贸发展的速度，如今市面上仍旧能够流通的官银的确不足。”</p>
金部的人附和：“是的没错。如今府库收回来的税银，在数额上虽与从前差距不大，甚至有所递增。但置换成米粮，却只有从前的七八分。如今国库也是缺钱呐！”</p>
庆王大手一挥：“那便就多印些商票，银钱不就多了吗？”</p>
金部的人连连摇头：“不妥不妥。若是印多了，到时各地官衙的银庄里兑不出银子，那岂不是朝廷威严扫地？”</p>
庆王不以为意：“那多发些商票，直接发个飞龙函，让上下都将官造商票直接当做银子用，不就行了？”</p>
那便不会有兑换现银的烦恼了。</p>
度支的人却又摇头：“不可不可，商贸发展皆有定数，银钱更是不能操控变动，若是官造商票涌入太多，怕是会扰乱市场、抬高市价，到时更是于国无益。”</p>
金部的人嗤之以鼻：“不要印太多，不就得了？我看殿下说得极是，若是商票能直接作银钱来用，国库便可充盈起来了！”</p>
一直在一旁旁听，插不上嘴的一个仓部小吏，此时却是弱弱插嘴：“可若真将商票进行官造，如何确保商票不受伪造、且百姓能辨真假？”</p>
这可是纸上印花，和从前的真金白银可是不同。真金白银真就是真，假便是假。</p>
这纸上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p>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与秦毓秀同科的探花郎，张悟山。</p>
他对数字极为敏锐，如今已从翰林院调入了户部，进了仓部司职。</p>
庆王此时方才问起了在一旁充作隐形人的顾窈娘和卢照安二人：“你们的商票，是怎么防止旁人伪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