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这位娘子倒是日日都来。”</p>
“我听说啊，庆王殿下从前便喜欢去顾家的金玉楼吃酒呢！”</p>
“顾家这位娘子长相也还尚可，庆王府如今尚且还没有女眷……”</p>
几人相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p>
卢照安原本已与顾窈娘走远，此时耳朵动了动，又朝后望来。</p>
他向来生人勿近的面上，此时更加冷沉，瞧着那几个户部的官员。那几人也都是读书人，自知如此背后嚼舌，有失君子之风。</p>
此时如同被抓了现行，虽是相隔甚远，他们也谨慎，说得小声，说来或许是听不清楚的。却还是心虚地散了开来。</p>
顾窈娘见卢照安的动作，探头朝那边望了望，不明所以：“怎么了?”</p>
卢照安摇摇头：“无事。只是听他们热闹，便想看看。”</p>
顾窈娘抿唇低低一笑：“你何时竟爱看热闹了？”</p>
卢照安摇摇头，继续朝着茶室那边走去。顾窈娘又好奇地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见无甚异常，也便没有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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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到了户部衙门，见顾窈娘与卢照安谈笑甚欢，便也与他们闲说了几句。</p>
“今日还要你们过来呢，是为了我们的飞银。”</p>
见二人不解，庆王方才恍然大悟：“哦，忘了告诉你们，如今既已由户部督造，自也不可能仍旧叫着你们旧时行商所说的‘商票’。我与户部几个大人商量了一下，暂定名为‘飞银’。”</p>
顾窈娘在心中思量“飞银”二字，倒是好名字。作银钱之用，却又轻薄便携，远途携带亦是方便。当真是如银钱会飞那般便捷。</p>
”顾娘子，你先来吧。”</p>
听庆王这意思，是要分别于二人谈话了。顾窈娘与卢照安对视一眼，又别开了视线。</p>
庆王此时志得意满，倒也无意与顾窈娘为难。</p>
“顾娘子回去，与长辈商议如何了？”</p>
他问道。</p>
顾窈娘端庄施礼，回话道：“既然是朝廷所需，顾家自是义不容辞。日后朝廷但凡有所需，顾家皆会分毫不取，如数供奉。既已用作飞银，顾家日后也绝不会将珍珠宣售与他人，以保无人能再接触，无人能假冒飞银、混淆视听。”</p>
庆王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满意。他与幕僚商议时，便已决定，此番必得让顾家将珍珠宣制作技法供奉上来。否则，顾家区区商户，插手到朝廷大事之中，成何体统？</p>
他冷了声线：“顾娘子的意思，是顾家不愿献出珍珠宣的秘方了？”</p>
顾窈娘心中嗤笑——当然不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