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城一个劲儿地在给她使眼色,徐氏明白过来,擦了擦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委屈道:</p>
“族长,妾身的裙子的确是缺了一块不假,可妾身从来没去过那片树林,妾也不知道宋恬是怎么得到那块布的。</p>
而且就算是跟妾的衬裙对得起来,也不能说明就是妾害的刘氏吧,谁又能证明那真是她在树林捡的呢?</p>
说不准是她故意偷了我衬裙上的布料来陷害我呢!”</p>
宋恬一听就笑了:</p>
“三伯娘还真是巧言善辩,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何偏要陷害你?”</p>
说着她突然上前抓住了徐氏的手,手掌上有几条细丝状的划痕,结着黑色的血痂。</p>
“布料的事就算你不承认,可这手上的划痕你作何解释,定是你用草绳绊倒我娘的时候被草绳划伤的。”</p>
徐氏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她原本小心的隐藏着,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眼尖的丫头给看见了。</p>
“这是我在家中做活时不小心划伤的,咋了,还不兴人家有个伤口了?”</p>
她说着,眼神明显有些心虚。</p>
宋恬恨的咬了咬牙。</p>
徐氏这是打定了主意咬死不认?</p>
这年头也没个DNA鉴定技术,又没人看见她去那片树林,还真是很麻烦。</p>
正一筹莫展之际,谢云哲突然挤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半大小伙子。</p>
原来他告诉宋恬说今日回来的晚,只是个托词。</p>
他找到徐氏留下的那块布头时,就知道刘氏摔倒不那么简单。</p>
可这种事情,光凭一块布一根草绳,是根本说不清楚的,最好能找到个目击证人。</p>
于是今日他便告了假,到附近佃农家里走访,看谁在那天经过过那片树林。</p>
同时又以十两银子为报酬,悬赏敢上堂帮他作证之人。</p>
“有人证能够证明,我娘的确是徐氏故意绊倒的。”</p>
说着他便把那小伙子推到了前面。</p>
“这不是根生吗?”</p>
有人认了出来。</p>
根生是村子里的游民,两年前逃荒到了这里,有佃农看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有时候地里忙不过来也会请他去做个短工,得的报酬勉强够他糊口的。</p>
“我……我那天尿急,到树林里小解,看到……她……”</p>
根生有些害怕,但还是伸手指着徐氏。</p>
“她用锄头在地上挖了坑,我看着好奇,就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不一会儿,有个夫人挑着担子经过,看见地上有坑就躲开了。</p>
她又拿了早先准备好的麻绳,躲在石头后面拉紧了,把那夫人给绊倒了……”</p>
根生的话引来一片惊呼,徐氏却发了狂的上前敲打根生的后背。</p>
“你胡说,我根本没去过!”</p>
被谢云哲一把拉开了。</p>
“我……我当时害怕,弄出了动静,被她听见了,怕被发现,就……就赶紧跑了!”</p>
徐氏也正是因为察觉到有人,慌张过去查看,才被树枝刮破了衬裙。</p>
谢伯清怒气冲冲的看着谢伯城:</p>
“好好管管你家婆娘!”</p>
谢伯城不知道他老婆背着他做这种事,可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静静听着。</p>
说着他又转向谢云哲:</p>
“贤侄啊,你母亲的事,大伯也很难过,但事已经出了,也总不能真闹到公堂让外人看了笑话。</p>
我看不如这样,你娘治伤花了多少银子,让你三伯都补给你,再让徐氏亲自登门给你娘道个歉,这事也就了了,怎么样?”</p>
宋恬想说凭什么就这么了了,她娘可是差点没救过来呢。</p>
可谢云哲却已经温润的笑了一下:</p>
“就如族长所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