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来不及多谈，又被小厮传来的消息震惊。</p>
来的路上，沈静璇提醒过他，他也心知肚明。</p>
可当他亲眼所见，还是被陈府所做的事震惊。</p>
谢凌霄看着眼前的老夫人，竟连半分怜悯之心都生不出来。</p>
这便是她的选择吗？</p>
当年她是如何同自己说的？</p>
她说母后去世，她悲痛欲绝，哭晕了几次。</p>
她说想去看望母后，担心牵连陈府上下几十口。</p>
她说她是陈府主母，不得不为他们的命考虑。</p>
她弃亲生女儿的生死于不顾，全心全意为陈府考虑。</p>
她弃他的亲外孙不顾，任他在皇宫自生自灭，恐怕提及外孙，为陈府惹来祸事。</p>
如今陈府是如何对她的？</p>
这便是她全心全意对待的陈府，他们苛待她，盼着她发挥最后的余热，在自己这里得到些好处。</p>
眼见什么也得不到，便亲手将她送走，免得日后给陈府添麻烦。</p>
谢凌霄看着眼前的老夫人，不但不觉的她可悲，反而觉得她可笑。</p>
她活了一辈子，对不起她的血脉至亲，而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却想着她快些死。</p>
不知等她到地下见了母后，又该如何说起这段经历呢。</p>
谢凌霄退到沈静璇身旁：“入棺吧。”</p>
这些都是老夫人自己的选择，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她自食其果。</p>
他能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母后，至于其他便随着往事烟消云散，从此再无瓜葛。</p>
陈老爷瞥他一眼，见他不再说其他的话，吩咐小厮将老夫人入棺。</p>
待一切做好，小厮们将棺材抬至前厅，放到正中央，一应器具摆放俱全。</p>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静璇心中悲凉。</p>
老夫人活了一辈子，不顾至亲之人如何，为陈府打算一辈子，到最后却不得陈府一人真心相对。</p>
他们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将她封棺送葬。</p>
谢凌霄松开沈静璇的手，来到棺材正前面。</p>
他亲自点燃手里的香，鞠了三鞠躬后，将香插放在香炉里。</p>
做完一切，他重新来到沈静璇身旁，看着陈府的人相继上前磕头跪拜。</p>
谢凌霄淡漠的看着一切，仿佛从此刻开始，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p>
陈玉倩上前跪倒在棺材面前，放声痛哭。</p>
“祖母，您离开了倩儿该怎么办，再也没有人如您那般疼爱倩儿了。”</p>
她越哭越大声，嘴里不断说着老夫人待她如何好，她如何舍不得。</p>
哭着哭着，陈玉倩向旁边栽倒下去，哭晕在棺材面前。</p>
他的身后，陈府阖府上下平静的看着一切。</p>
仿佛老夫人与他们陈府毫无关系，连陌生人都比不得。</p>
随着陈玉倩被抬走，后面的人继续上前跪拜上香。</p>
若不是有谢凌霄在，老夫人的棺材前可能冷清到连一根香都不会有，更别说给她送纸钱。</p>
沈静璇看到被抬走的陈玉倩杏眸微闪，却好似不曾察觉般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切。</p>
半晌过后，一个丫鬟匆匆跑来谢凌霄身旁：“王爷，大小姐醒来想要见您。”</p>
“不去。”谢凌霄淡漠道。</p>
他与那大小姐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没到她想见自己，自己便只身前往的地步。</p>
丫鬟犹豫片刻：“大小姐说，有您母后的东西，老夫人让她转交给您。”</p>
听闻丫鬟的话，谢凌霄蓦的转头看向她。</p>
丫鬟见谢凌霄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本就低垂的头，越来越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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