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色平静的谢凌霄，竟有些难以启齿。</p>
犹豫片刻，咬牙道：“你母妃的死，虽与朕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当初我是可以阻止此事发生的，只是我没有那么做。”</p>
“而害死你母妃的人，是... ...我母妃。”</p>
先皇子嗣虽然不丰，可最为疼爱的就是谢凌霄。</p>
母妃知道先皇有多宠爱先皇后，皇位人选定然是谢凌霄无疑，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p>
他没有阻止。</p>
皇上不但没有阻止，他也参与其中，为自己的母妃做了不少事情，以至于促成此事。</p>
后来也正如他母妃所想，即便先皇后死去，先皇依然对谢凌霄宠爱有加。</p>
皇上将一切看在眼里，才有了谢凌霄所遭受的一切。</p>
如今他只剩三个月所活，一切悔之晚矣。</p>
他欠下的债，不知如何去还，只能说出真相，让谢凌霄恨自己，惩罚自己，也许会好过一些。</p>
谢凌霄平静的听着一切，好似皇上说话，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p>
只有沈静璇手上传来微微疼痛，可以得知谢凌霄情绪的起伏。</p>
她用力回握谢凌霄的手，以此给他无声安慰。</p>
谢凌霄抬头看向沈静璇，唇角紧紧抿着，墨眸早已赤红。</p>
看着他的模样，沈静璇杏眸忍不住染上泪意，她松开谢凌霄的手，将他抱住。</p>
片刻过后，谢凌霄看向皇上：“我早已知道实情，只想看看你，何时会与我说起此事。”</p>
“无论是你与你母妃合谋暗害母后，亦或是你多次派人刺杀，桩桩件件我都记在心里。”</p>
皇上听到谢凌霄的话，蓦的抬头看向他。</p>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p>
“皇弟，我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也不求能得你的原谅，只求你不要拒绝，我会慢慢补偿于你。”</p>
他更想询问谢凌霄，为何早已知晓那些事，却没有寻他报仇。</p>
为何知道那些事，在他被软禁皇宫的时候，还会出手相帮。</p>
为何知道他中毒，还会让沈静璇入宫为他诊脉。</p>
皇上终究难以问出口。</p>
他怕问出的答案，让自己更加痛苦，在仅剩的岁月里，更加难熬。</p>
就让他再自私一点。</p>
至少不知道真相，他还有借口，让自己稍微心安一些。</p>
谢凌霄拉着沈静璇向外走，嗓音沙哑道：“补偿就算了，若是可以，永不相见也未尝不可。”</p>
皇上眸子瞬间赤红，他几步跟上谢凌霄的脚步。</p>
“皇弟，你去哪？求你原谅皇兄一次可好？”</p>
谢凌霄蓦的停下脚步：“原谅？你想让我如何原谅？”</p>
他的话让皇上不知如何回答。</p>
若是犯过一次错，他尚且有脸面继续寻求原谅，可他错了那么多年，即便寻求原谅，他都不知道该让谢凌霄原谅哪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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