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相对于其他岗位,飞行员似乎并不适用于这句话,飞行员的离开除了到了年龄停飞,身体健康以及其他特殊因素外,全都要留下来。
所以对199团飞行员来说,并不面对走留问题,他们关心的只是199未来的定位。
展鹏也认清了形势,尤其是大形势在向着强军目标极力推进,改革也势在必行,对于一个团或者一部分人的未来,都属于微调,那滚滚河水无法阻挡,奔涌向前。
既然如此,那就安下心来。
其实也要安心下来,飞行员的饭碗就是操纵杆,黄耀华如是说。
飞行就是飞行员的生命,如果没有了飞行也就不是飞行员了,展鹏也如是对孔迪、马勇和廖健说。
当战机轰鸣着飞行天空时,展鹏忘了所有,仿佛之前的千里拉动,还有首长的到来,都是那么正常,不用再费心去琢磨,也没有了激扬彭拜,有的只是飞向天空的专注。
第一组飞行日飞了三天,准备两天后,又连飞了两天。
天气越来越好,侧目眺望,苍茫的大地还带着冬天的颜色,山峦露着苍劲的青色,炽烈的阳光却让展鹏觉得,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就要提前到来了。
确实中午的温度高了,地面风速也增大,飞行归来,下了飞机,迎面吹来暖洋洋的风。
戴着头盔,站在飞机梯旁边,机组组长王华走了过来。
他是少校技术军衔,助理工程师,手拿着飞机运转记录本,请展鹏签字。
身后站着挺拔的罗宝亮。
展鹏拿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对罗华说了一句“状态很好。”
对于地勤保障人员,尤其是机务人员,展鹏都心怀感谢,他也和每个机组人员都很熟悉,尤其是罗宝亮机组,两人经常在篮球场对抗切磋,现在都已经成了好朋友。
“谢谢对我们的肯定。”不知道为什么,王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罗宝亮眼睛里也闪烁着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
敏感的展鹏站住了,低声问“怎么了,王组长?”
不怨展鹏敏感,现在就是特别敏感的时期。
前天下午,团部接到上级的通知,大意是按照新的编制进行定人定岗。
新的编制也随即下发到团部,多余的干部大部分要进行分流或者转业。
何敬忠和李民商量,没有立即进行全团宣讲,而是召集各单位主官先宣布了部分会议精神。
转业工作本来是要年前进行,当时上级的通知是说年前考核任重,工作要推倒年后。
现在看来,转业工作是要结合改革同时进行了。
年前的对抗任务也的确很重,现在展鹏也感觉出来了,对抗就是为改革而做准备,也就是对各部队的战斗力进行评估。
现在工作已全面展开,何敬忠已经说了,后面三天不飞行,当时大家也没注意到什么,因为心里只想着飞行。
现在展鹏似乎明白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王华。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保障飞行了,也是最后一架次。”王华眼睛里露出了不舍。
“什么情况啊,你年龄也不大啊?”展鹏吃惊地看着王华。
王华年龄是比展鹏大一些,今年三十五岁,由于在跑道上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乍一看,竟然看着像四十岁的人。
但矫健的身姿,还有敏捷的动作,感觉又像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呵呵,没啥,就当我为改革做贡献了。”王华笑笑,回头招呼机组人员,将飞机拖进停机坪,然后进行检查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