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启云第一次被这样问，他没有表现出惊讶，似乎心中已经想象过这个场景无数遍。他沉默了几秒，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说：“林肸风，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p>
说完，牧启云拿起糕点，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光了。</p>
林肸风没有理会他，继续学习去了。但她心里的酸胀感却在一层层地放大……</p>
从那天以后，牧启云再也没有从食堂带回糕点给林肸风了。</p>
林肸风靠着每天买的馒头和一天一顿的饭菜以及牧启云以前扔给她那堆维生素片，来续命。当然还有，牧启云的地理补习费……</p>
牧启云的地理肉眼可见地飞速上涨着……每次月考都能涨十分……</p>
林肸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对于她来说，很可观的地理补习费。日子就这么一点点过去。</p>
林肸风每天除了上课学习，一有时间就去跑步。</p>
她几乎避开了很多她能想到的与牧启云说话的时间段。他们唯一交流比较多的时候，就是补习地理的时候。</p>
林肸风几乎把牧启云“不要的”学习资料都看得滚瓜烂熟。期末考试终于来了……</p>
面对这种尽可能地模拟高考的考试，有些人紧张得吃不下睡不着，而有些没心没肺的便既来之则安之的佛系态度，也有人是如林肸风和牧启云这般，内心毫无波澜，平静对待。</p>
期末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惊讶了。</p>
而这些人当中，最奔溃的是上一次考试的班级第三名——李程北。</p>
是的，这个火箭班的前三名，是举足轻重的。</p>
一直以来，李程北的成绩都很稳定地排在年级前十，整天和其他人说，国内排名第一的青阳大学和排名第二的北岳大学，要选哪个好。</p>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他们所在的中学是重点中的重点，如果能保持年级前二十名，上这两个大学的概率是百分百的。</p>
但是就选专业来说，如果想要不被专业选择，而可以自己去选择专业，那么就需要保持在很前面的排名才可以。毕竟，高考里的狠人浓度特别高。</p>
而这次，年级排名从第一到第三分别是陆林、牧启云以及林肸风……</p>
李程北抓着试卷咋咋呼呼地跑到林肸风身边，半个屁股随意地坐在林肸风的课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情绪激动地说：“喂！林胖风！你逆袭了啊！一下就超过我了。我花了那么多钱补习，一年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p>
林肸风沉默不语，她不太想搭理这个癫公，正要起身离开。</p>
李程北说着说着，忽然看向了旁边的牧启云，说道：“等等。我记得当时考试牧启云是坐在你旁边的，你们是同桌……会不会……”</p>
这下可好，李程北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得罪了。牧启云立刻迅速站了起来，他这样站着，比半坐着课桌的李程北高出许多。牧启云的眼神像铺满了碎冰一样寒冷，气势逼人，声音毫无温度地说：“在我动手之前……给我滚！”李程北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怕了。他的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p>
李程北虚空地随便指了一指，说：“懒得理你们！”</p>
然后就灰溜溜地跑开了。他跑远后，还贱兮兮地摇晃着手臂低声吼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你也就这次好看。看我下次怎么把你比下去！”</p>
整个教室因为这件事安静了一小会儿，但没过多久，就恢复到了之前人声鼎沸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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