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最后丢脸的人成了她自己,还在喜欢的人面前弄的形象全无,让他更加嫌恶自己。
不,她不能自己背这个锅,是时雪灵,如果不是时雪灵出谋划策鼓动她,她根本不至于落到现在颜面尽失的地步。
“是时雪灵,是她让我陷害时矜,也是她告诉我,说时矜在时星旭面前说我的坏话!”
先是诬陷时矜偷她的项链,现在又指证时雪灵让她陷害老祖宗,时守业仅有的耐心跟容忍度,彻底被江伊然耗光了。
“江二小姐屡次诬陷我时家人,那我只能打电话请江老爷子来主持公道了!”
说完,时守业就掏出手机,拨响了江老爷子的电话。
只是江老爷子不在,替他接电话的,是江家那位如雷贯耳的江七爷——江寒臣。
“江寒臣?”
听到对方低冷磁沉的嗓音响起时,时守业也愣了下,时江两家的生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与这位江七爷打交道的次数,自然就不多。
江伊然在听到时守业念出自己小舅舅的名字后,原本就褪了血色的小脸,更是刷地一下就白了。
“江寒臣”这三个字,有着不见其人光闻其名,就足以让江伊然胆战心惊的震慑力。
整个人宛若落入了冰窖,直到时守业挂断电话,江伊然的身体都没从僵冷中缓过神来。
半个小时后,那位传闻中商场上手腕雷霆的江七爷,就带着助理来到了时家宴会大厅。
一身剪裁得体的
纯黑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身材挺拔的同时,让本就锐利冷削的五官,平添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阴翳。
同样是绝色的皮囊,疏冷的眉眼,相比盛淮时纨绔不羁表皮下的淡漠,这位江七爷带给人更多的直观感受却是危险。
如同蛰伏的猛兽,仅是不动声色的目光扫落,便极具压迫感。
“江七爷——”
依着商界人对他的尊称,时守业还是客气的没有直呼他的名字。
“时老爷子,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举止谦和,语调平润,如果不是听说过他的那些传闻,只怕会让人以为,站在时守业面前的,是一位温润的谦谦君子。
时守业看了眼江伊然,就将今晚宴会厅发生的事情,简单向江寒臣描述了一遍。
江寒臣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直到时守业说完,才将平冷又略带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早已抖的如同筛子,不敢与他对视的江伊然身上。
“江伊然,过来——”
纵然害怕,江伊然却还是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哆哆嗦嗦挪着步子朝他走去,开口的声音更是弱到几乎吞到肚子里去,“小、小舅舅——”
渐低的头像鹌鹑,却被江寒臣微冷的手掌掐住下颌,硬生生抬了起来,“江伊然,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现在,向被你捉弄的人道歉——”
江寒臣的用词很微妙。
“捉弄”旨在把栽赃嫁祸降到小孩子间无聊玩闹的最低限度,极尽可能降低江伊然的错误度。
江寒臣的话,对江伊然来说如同圣旨,她没有抗拒,立即转向时矜的方向,对她九十度鞠躬道歉。
“对不起——”
江伊然转身的时候,江寒臣不带温度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时矜身上。
原本只是淡漠一扫,随之,在看到时矜那张脸时,江寒臣的眸光霎时一定,一双琥珀色的眸紧紧盯着她,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