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告诉你一个秘密,”薛崎像看猴戏一样欣赏着我惊讶的脸,“你们校长确实是花钱把我请来的,但我答应转学的真正原因,只是想欣赏一下白中的好学生因为我的出现苦不堪言的表情……对,就像你现在这样。”
“你……”我愤怒地指着他,“你这人也太恶劣了吧!”
“到底是谁比较恶劣,”他好笑地摊开手,“你这个宁月集团的大小姐拿几个臭钱要挟穷学生,难道就不恶劣了?”
“你怎么知道?”我瞪大了眼睛,我明明从来没把家里的事告诉过别人。
“我知道的可多得呢,”他得意地抱起胳膊,“连你为什么进竞赛班都一清二楚。”
“什么……”
他一脸坏笑地弯下腰凑到我耳边:“你是为了那个沈曦言对不对?甚至今天跑来贿赂我,也都是为了他。”
看到我震惊的目光,他的笑容更灿烂了:“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平常对着沈曦言那张花痴脸,瞎子都能看出端倪,也只有那个白痴自己没发现而已。”
“你才白痴呢!”我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走着瞧吧,我们绝对不会输给你这种人!”
我气冲冲地跑回教室,但没多久就沮丧起来。虽然我在薛崎面前放了狠话,但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心情听课,干脆去附近的小公园吹风。我在河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夕阳下沉才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沈曦言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衬衫,安静地坐在那里,身后是初夏傍晚特有的淡紫色天空,还未落下的夜幕布满了闪着银光的空气粒子。长椅周围的抹茶色灌木团簇着盛开的白色栀子花,缓缓流动的暖风混杂着昆虫们的歌声,以及花草散发的清新气味。可是这些代表初夏的事物加在一起,都不能和沈曦言相比。他仿佛就是初夏本身,美好、干净、温柔、清新,像时间尽头永远不会凋零的无尽夏。
然而此刻的他,脸上却带着月光般淡淡的愁容,难道他也在为明天的考试担心么?
可惜我们担心的事完全相反——我苦恼着怎样赖在沈曦言身边,而他苦恼的,大概是怎样甩开我大步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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