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默克法还是像之前那个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p>
“他不是醒了吗？”竺语语的语气有些着急。</p>
宋耀之开口安抚道：“他刚醒，清醒了十几分钟，已经很不错了。”</p>
“嗯。”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还是有藏不住的失落，“那他下次什么时候会醒？”</p>
宋耀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p>
她叹了口气，坐在病床旁边，刚才心里的激动全部落空。</p>
“会有后遗症吗？”</p>
“会。”宋耀之皱了皱眉：“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人能醒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p>
她点了点头，眼神落在默克法的脸上。</p>
医生预测默克法醒来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竺语语一直在等，可到晚上十点，他还没有醒。</p>
本来已经到了回去的时间，她执拗的不想走。</p>
宋耀之也没强逼着她，今天晚上是他值班，小姑娘想留在这里就留。</p>
他在一旁的值班室里值班，竺语语坐在病床前等着默克法醒过来。</p>
晚上九点半是医院统一关灯的时间。</p>
病房里的灯光落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变成了唯一的光源。</p>
也许是夜太沉，外面刮起了风，雨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p>
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可能是昨天晚上的雨没有下尽，又可能是换了一片云彩。</p>
竺语语握着他的手，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度。</p>
“你怎么也不醒了呢？是不想见我吗？还是说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她的嘴中发出喃喃的声音。</p>
她想要吵醒正在昏睡的默克法，又害怕打扰到他。</p>
“爸，我说了，你醒过来我就不怪你了。”她带着几分哭腔，低着头用手背擦拭眼泪。</p>
“你不是很厉害吗？等你醒了，我还要你继续指导我，我刚做了一件婚服，怎么也找不出问题。”她埋着头。</p>
“如果我对别人说我爸爸是世界第一设计师，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在吹牛啊？”</p>
她的眼泪越说越不可收拾。</p>
她抬手去擦眼泪，却被一个粗糙的手抢了先，她握住的手抬了一下？！</p>
竺语语立刻反应过来，抬眼朝着病床上看过去，默克法睁开了眼睛。</p>
由于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只能微微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p>
“你醒了？”她满脸不可置信，眼神里却是满藏不住的欣喜。</p>
默克法头上的头发已经被剃光，肉眼可见的变瘦了。</p>
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落到枕头上落下一片湿润。</p>
竺语语激动到手都是抖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错过你了。”</p>
默克法躺在床上，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脖子上还插着管子。</p>
没等他给出回答，竺语语从自己上站了起来，他醒了，要先去叫医生。</p>
她按下病床前面的按钮，还没一分钟，宋耀之开门进来了。</p>
他检查了仪器上的各项数据做了记录。</p>
“没什么问题了。”他朝着竺语语看了看，“别让病人太累，聊一会儿就让他休息，我在值班室里面。”</p>
说完他就走了，他想多给两个人一个单独说话的时间。</p>
竺语语帮他盖了盖被子，重新坐回椅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