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呢,我打算先找好工作,感情的事不需要太急。”莫绥与走了进去,在他紧后边的七叔关上了门。</p>
“说的也是,现在年轻人都先考虑赚钱,是和以前不同了。”七叔摇头叹口气,领着莫绥与进了内屋,“那年代人们都吃苦,得多生点娃帮家里干活,你七婶当初就是……生孩子难产了,全都没保住。”</p>
提起这些事,七叔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p>
莫绥与手指轻点手心,他也叹了口气,“七叔,就没想过再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吗?”</p>
七叔笑了一下,更多的是苦涩,“不啦,我也一把年纪了,习惯自己过日子,就算了吧。”</p>
莫绥与点头,犹豫片刻,“七叔,这几年里,咱村那条河淹死过人,对吗?”</p>
“淹死人?”</p>
装作不经意去观察七叔脸上的表情,莫绥与谨慎地点了下头,“有过这种事吗?”</p>
七叔没直接回答,而是眨了一下眼,“打听这种事做啥呢?”</p>
“就今早吃饭听爷爷提了一句,我好奇具体情况,他偏不告诉我,你也知道我爷爷那倔脾气。”莫绥与装模作样苦笑一声,“七叔你常年在河边钓鱼,应该知道吧?”</p>
七叔愣了愣,仿佛在思考什么。</p>
莫绥与静静等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表情。</p>
“是,是有过。”七叔喉咙滚动,他看了看不远处老旧的电视机,“也是三年前的事了,淹死的小孩是老陈家的小孙子,听说是跟小伙伴们玩,不小心落水的。”</p>
“是这样吗?”莫绥与不动声色地瞧了七叔一眼,“那条河还是太深了,小孩在那玩,真应该有个大人跟着。”</p>
“是啊。”</p>
“真可怜,还那么小的年纪,就没机会尝试以后的生活了。”</p>
七叔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挺可怜……”</p>
莫绥与沉默好一会,“对了,咱村有姓单的人家吗?”</p>
“扇?“七叔问,“扇子的扇吗,没人姓这个呀。”</p>
“是单的多音字,没有吗?”</p>
“单?”七叔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没有啊,咱村没人姓这个,怎么了?”</p>
“之前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姓单的人,挺高的,看起来有一米九,七叔你见过吗?”</p>
“没有,没见过。”七叔摇头,陷入了沉思,“兴许是哪家姑娘回老家带来的对象吧,我还真没见过。”</p>
“是吗,那人说话挺奇怪的,感觉精神不正常。”</p>
“他对你说啥了,不会是骂你脏话了吧?”七叔眉头一挑。</p>
“没骂我,就是看起来挺奇怪的。”莫绥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不早了,七叔,我回家去帮爷爷做饭了。”</p>
“带条鱼回去吧!”七叔没给莫绥与拒绝的时间,转身就去另一个屋拎出了一个小红桶,直接塞进了莫绥与手里,“桶明天拿过来就行,你看这鱼很肥的,跟你爷爷去煮着吃。”</p>
莫绥与低头一看,这鱼确实很大个,挤在小水桶里鱼身都几乎折了起来。</p>
“不用了,七叔,你留着吃。”</p>
七叔挥了挥手,笑了一声,“我那屋里还有好几条呢,吃都吃不完,你就别跟七叔客气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去吃顿好的。”</p>
莫绥与看了七叔一眼。</p>
“听七叔的,赶紧拎着回家去!”</p>
莫绥与脸上依旧平静,但拎着水桶的手在微微发抖。</p>
很明显,七叔在小孩被淹死这件事上撒了谎。</p>
说不定,那个小孩真的是被七叔杀死的。</p>
可是,七叔的动机是什么?</p>
有些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温柔的大叔,竟然会跟一场凶杀案有关。</p>
莫绥与无声呼出一口气,笑了笑,“ 谢谢七叔,明天我就把桶还过来。”</p>
回到家后, 他没有看到爷爷,也没有看到那位神秘的道奶。</p>
拎着鱼走进厨房,莫绥与找了个板凳坐下,盯着水桶的鱼发呆,他不会处理鱼,只能等爷爷回来。</p>
这条鱼,会被动手脚吗?</p>
七叔他真的杀了人吗?</p>
还是说这件事情有什么隐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