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抓着符箓的手紧了几分，面不改色道，“他…就在屋里呢？”</p>
“嗯，晕倒了。”</p>
“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个去，我先去厨房煮米饭。”他爷爷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厨房的小屋那。</p>
莫绥与看了一眼他爷爷的背影，神情有些失落，喃喃自语，“可我并不想跟鬼打交道……”</p>
换了干净衣服，并将被染上血的衣服扔进洗衣盆里后，他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端着一盆清水走进了屋里。</p>
那位奇怪的蘑菇人依旧不省人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p>
莫绥与将毛巾扔进水里，彻底沾湿，拿起来拧干净，去擦单秋嘴边和脖子处的血迹。</p>
“要不是血的气味闻起来不舒服，我才懒得给你擦。”莫绥与自言自语，“你这个莫名其妙的……”</p>
“蘑菇人。”</p>
单秋的皮肤太白了，就连血管都清晰可见。</p>
若是忽略掉单秋的种种不正常行为，莫绥与认为蘑菇人真的可以算是一个……美人。</p>
一个男的夸另一个男的长得漂亮不太对劲……可莫绥与只能想到这两个字。</p>
血被擦干净，莫绥与将毛巾扔进盆里，又看了看单秋不算特别长的头发。</p>
“为什么不用头绳绑起来呢…”莫绥与一时有些愣神。</p>
“你帮我吗？”单秋突然开口回答，在莫绥与震惊的目光下，他睁开了那双清醒且没有半分刚睡醒之人茫然的眼睛，微微一笑。</p>
“…我拒绝。”</p>
“你真好。”单秋坐了起来，笑眯眯道，“我把血吐你身上，你居然还会管我，还帮我擦脖子。”</p>
“……只是血腥味太难闻了，我这是在帮助自己的鼻子。”</p>
“胡说，你明明是想让我跟着你。”单秋穿鞋站了起来，慢慢蹲下，“莫绥与，蘑菇说什么都是对的，你知道这个道理吗？”</p>
“？”</p>
“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单秋说，“什么都可以。”</p>
莫绥与缓缓深呼吸。</p>
他不应该跟一个精神病人计较。</p>
对，是的，没错。</p>
莫绥与说服了自己的脾气，皮笑肉不笑道，“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p>
单秋抬起手，“你还没有拉我。”</p>
“……”</p>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p>
莫绥与在心中反复默念，拉起了单秋。</p>
“可以说了吧？”</p>
单秋点头，“当然是因为……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p>
“？”</p>
“蘑菇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必须要信我。”</p>
“？”</p>
单秋满意地蹲了下去，“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呀，你不觉得好玩吗？”</p>
看到莫绥与明显不爽的表情，单秋心里更是愉悦，他轻轻哼出一段曲调，望向了站在门外的莫爷爷。</p>
莫爷爷大惊，往后退了几步。</p>
单秋笑着补充道，“只有你能让我觉得好玩，莫绥与。”</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