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是人是鬼…？”</p>
“我是人。”为了不让小炎感到不安，莫绥与主动后退，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也是道士。”</p>
“刚刚那黑色的是什么？”</p>
“黑色的？”莫绥与表示了恰当的疑惑，他摸了摸下巴，“什么黑色的…我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没有看到啊。”</p>
“可我明明看到它们进了你的身体……”</p>
“啊？”莫绥与挑眉，“你是不是看错了？”</p>
“……你也是赵大哥安排来的人吗？”难道说自己真的看错了吗，小炎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从疲惫状态中保持清醒。</p>
“是啊。”</p>
小炎按揉太阳穴，蹲了下去，他看着身边的三具尸体，心中腾起了无力的愤怒与悲伤。</p>
我记住你们了。</p>
小炎如此想着，帮他们合上眼睛。</p>
“能不能帮我把他们运回驻扎点。”小炎问。</p>
“行。”</p>
“谢谢。”小炎已经很累了，他拼尽全力背起了寸头，用绳子加固好，紧接着又单手抱起了矮个子，站好后眼前都发黑了一瞬，“我们…回去吧。”</p>
莫绥与扛起了光头，点头，“走累了就休息。”</p>
“……不用了，早点回去。”</p>
二人行至夜色里，沙漠夜晚的冰冷和时不时刮起的冷风让他们忍不住发抖。</p>
莫绥与看着身侧疲惫不堪的小炎，“我来抱着你怀里的。”</p>
“没事，不用的。”</p>
“别逞强了。”</p>
小炎坚定摇头，“我可以的。”</p>
“你就是在逞强，没必要。”莫绥与说，“心中有怨恨，就先休息好，等赵占闲跟你会合，你们就可以尝试找地下城入口，遇到刚才那个东西，再报仇也不迟。”</p>
“……”</p>
“给我。”莫绥与凑过去，强行从小炎怀里抱过矮个子。</p>
“…我没有能力。”小炎双眼渐渐发红，“我做不到，我的攻击对那东西而言不痛不痒，根本就没办法……”</p>
莫绥与微微一愣。</p>
“他们的死…可能除了我没人会在意了，我们被那东西追上的时候，是他们主动站在我身前，是他……”小炎看向莫绥与怀里的矮个子，“替我挡下了致命伤。”</p>
“可我却不能给他们报仇，我只能……”小炎流下滚烫的泪水，“我只能…用最没用的眼泪来发泄我的痛苦和无能。”</p>
报仇……</p>
莫绥与感到了头痛，“你有很多……时间。”</p>
“是啊，我有很多时间，你知道吗，其实我天赋很差，注定不能成为像赵大哥那样的人，再多的时间也只是打水漂。”小炎哽咽，“我真的好讨厌我自己……”</p>
“你……”</p>
周围渐渐变得模糊，莫绥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猜测梦境可能正在切换，不出所料，他睁开眼时，小炎和林家的那三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p>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这是一处看起来颇有年代的四合院，且没有其他人的存在。</p>
莫绥与向前走了几步，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p>
少年撑着黑伞站在不远处，背对他。</p>
“你……”</p>
“我只是一道影子，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少年平静开口，“梦境的确是你的主场，你可以参与进去，可以改变一些东西，却不能妄图改变已经死去的生命，这很危险，从任何角度都是。”</p>
不等莫绥与回应，那道身影消失不见。</p>
周围再次模糊起来了，莫绥与仔细思考那段话，闭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