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小鱼跟风无度一起去李家。</p>
他照常给李武换药，李广昌今天情况好了一些，他把李小鱼拉到旁边。</p>
偷偷打量着风无度，悄悄问道：“三妹，这个风大夫来咱们村没几天，你怎么跟他好像很熟悉的样子？”</p>
闻言，李小鱼往后瞥了一眼，见李广昌一脸好奇。</p>
她平静地胡说道：“他喜欢吃锅盔，来找我买，就这样认识了。”</p>
“还能这样？”</p>
李广昌还真被她给忽悠了。</p>
倒也不是他傻，主要现在家里乱成一团，除了能拿主意的三妹，他也拿不出个主意来。</p>
“都是乡里乡亲，一回生二回熟，自然就认识了。”</p>
说完李小鱼走向厨房，她去帮李花花烧水。</p>
这两日，基本全都是二姐和李广昌在照顾李武，前者在厨房忙活。</p>
那张原本有些圆润的脸因劳累，乍一看。</p>
不仅瘦了，还充满了疲倦。</p>
“二姐，你去外面休息一会，我来端水就好。”</p>
李花花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她板着脸对向三妹摇头：“我不累。”</p>
直到第三日傍晚，李武醒了。</p>
全家人一直紧张的心才松了一口气。</p>
在李广昌的帮衬下，老汉坐起来靠在床头，那双布满血丝浑浊的眼，一一扫过房间里所有人。</p>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摸耳朵。</p>
当摸到原本凸起的轮廓现在平平坦坦。</p>
顿时，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p>
他指腹在耳洞的位置用力压了压，摸到那小指大小的窟窿。</p>
不知是疼痛还是失去耳朵的恐惧。</p>
他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p>
顺着布满血丝的眼眶往下，活像一只要快屠宰的老牛。</p>
房间的人都沉默着，看着他如自残一般的行为，再看着他无声的哭泣。</p>
王桂花率先受不住，她哭着离开了房间。</p>
孙翠翠回头望着坐在门槛上哭泣的婆婆，她用手推了推李广昌的胳膊。</p>
察觉媳妇的举动，他把目光投向自己两个妹妹。</p>
感受到他的视线，李小鱼斜睨了他一眼。</p>
她刚准备说话，床上的李武突然大笑起来，疯癫的笑吓得李梅跑出了房间。</p>
老汉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又哭又笑。</p>
“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都是报应啊。”</p>
“都是我的报应啊...”</p>
看他这般，终究是自己的爹，李花花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想要去安慰他。</p>
她刚走一步，便被李小鱼拉住了手。</p>
见状，她回头。</p>
迷惑不解地凝着自家三妹。</p>
后者也没解决，只是向她微微摇头。</p>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李武还在抽抽噎噎的哭，李广昌担心他爹饿得哭晕过去。</p>
叫媳妇去厨房做饭。</p>
房间剩下他们兄妹三人，三人就看着李武哭。</p>
或许是哭够了，李武烦了。</p>
他看着床边三人，用悲哀的眼神盯着自己，这让他感觉自己更像个废物了。</p>
双重痛苦下，他大声朝三人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p>
话音刚落。</p>
“啪。”</p>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