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心口一颤。</p>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有冲动有理智。</p>
在她沉默的片刻间，顾绯又贴上去亲她，动作一下比一下温柔。</p>
就在他两指落在后背那一根绳子时，李小鱼瞬间清醒过来，她反手握住他的左手，把他的手指紧紧捏住。</p>
两人手心都有汗。</p>
她回咬了一口男人的薄唇，就着他的唇，她唇齿翕动，“顾绯，跟你亲亲对我而言是件小事，但我们的亲密也该止于这里。”</p>
沉稳的声音带着低哑和冷静。</p>
“如果你真的有为我考虑，请把你的手拿开。”</p>
顾绯心头一滞，他手未动，那双隐匿在黑暗的眼眸，如狼一般盯着李小鱼。</p>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变化：“小鱼不喜欢吗？”</p>
“喜欢啊”，女子老实回。</p>
他又问：“那小鱼是因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误，心里还讨厌我？”</p>
看到他眼中神色，李小鱼顿了一顿，老实回道：“没，密室那天，在你面具脱落那刻，我卸下了心里的芥蒂，否则我今天也不会穿个肚兜来抱你。”</p>
“那为何...”</p>
话说到这里，李小鱼抿了下唇，打断了他的话。</p>
她说：“顾绯，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就一个普通人，我的生活没有你那些尔虞我诈。”</p>
说到这里，她心里突然有些胀的难受。</p>
咬着下唇，重重沉了口气，这才压着继续往下说：“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有什么用？”</p>
顾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静静听着。</p>
爱情于李小鱼而言，是克制不是放纵，因为她知道，她没有放纵的资本。</p>
“你回到皇城，必然要在权力中心盘旋，人都是有野心的，随着权力变大野心也会随之加重，世上诱惑太多，以你的野心，你不会为我停留。”</p>
“而且我想要我的夫君只有我一个人，以我的身份，你或许觉得我在痴人说梦。”</p>
“这谁听了都会觉得我是心比天高。”</p>
落下这句话，李小鱼无力的叹了口气。</p>
如果她出生就在这个时代，她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p>
可她是一个现代人灵魂，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要她改变自己的观念。</p>
不如让她死。</p>
话都说到这里，她干脆把立场摆明：“换个思路，就算我把自己交给你，你带我去见识皇城的一切，诱惑那么多，我的心性不一定能抵住那些诱惑。”</p>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你对我的好就会收回，甚至转头到其他女人身上。”</p>
她考虑事情向来是多面的，“我脾气不好，我定然不会忍，便会像只无头苍蝇缠着你转，直到被你厌恶被你抛弃，那时，可能到死我都找不到原因。”</p>
“顾绯，你对我的好，源于你以前心思都在事业上，因为你流放到这里，你身边只有我，你短暂被我感动了而已。”</p>
人很奇怪，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冷静。</p>
听着她没有半点情欲的话，顾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他发现。</p>
这一刻，他说的每一个字，落在她耳中都会是一句空话。</p>
李小鱼松开手，轻轻环抱住他。</p>
头靠在他的肩膀，像朋友亦或是恋人，在而他耳边说着充满了真挚的话语。</p>
“顾绯，我没有出众的能力，也没有出挑的家世，能赌的只有你一颗真心。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上，真心是最不能，也最不值得去赌的东西。”</p>
浅浅的呼吸随着她低浅的话，一起涌入男人的耳膜。</p>
直达心底。</p>
她说：“因为赌的人都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