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视线，李小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p>
“我回来了。”</p>
见状，顾绯唇畔微微上扬：“今天回来挺早。”</p>
三步并两步的小跑上去，跟在他身后，注意着他走路的姿势。</p>
大大咧咧地回道：“送完货，我去衙门接了个活就回来了。”</p>
顾绯的腿不像以前瘸的那么严重。</p>
他每一步走都得特别稳，尽量让桶中水少洒一些。</p>
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跟她聊天：“这次接的活，难度大吗？”</p>
“不大”，李小鱼摇头。</p>
听她说完画像的事，顾绯轻笑：“画的过程中遇到问题，记得来找我。”</p>
“我知道。”</p>
如李小鱼所愿，顾绯真像朋友一般跟她相处。</p>
走到家门口，她大步上前，推开木门，方便他担水桶走进院子。</p>
第二日。</p>
吃过早饭，她在堂屋开始处理手上的单子。</p>
顾绯坐在她对面在写字。</p>
他左手挂着毛笔，在白色纸张上面不知道写着什么。</p>
右手搭在张纸下角方，五指随意搁在上面，看似在用手指固定纸张，实则他是用的手腕。</p>
他坐姿端正，自带一种慵懒感。</p>
朴实无华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p>
那股清雅的气质，除了在王公贵族和世家子弟身上，像他们这类普通百姓。</p>
很难有这样的气质。</p>
睨着他那均匀修长的指，她抿着唇，眨了眨眼。</p>
顾绯当作没注意到她眼中的狡黠。</p>
见她换了一张纸，用着她手上的炭笔，时不时投来一个眼神。</p>
其后在那张纸上快速画着。</p>
她在专心画。</p>
顾绯手下的毛笔慢了下来，他在不动声色观察对面。</p>
没一会功夫，一只节骨分明，漂亮的属于男人手，便出现在她那张白纸上。</p>
当她落下最后一笔，顾绯手上毛笔也顿住了。</p>
李小鱼拿起纸，把画中的手跟对面那只手对比了一下，她瘪着嘴拧紧了眉。</p>
见状，对方那位放下了毛笔。</p>
装作不知情，浅声问道：“怎么了？眉皱这么紧。”</p>
见他视线在瞧自己手上的纸，李小鱼啧了一声，把纸推到他面前。</p>
声音有些低，似对画作有些不太满意。</p>
“感觉没画出你右手的美感。”</p>
顾绯的手指很漂亮，根根匀称，皮包着骨，手背青筋微凸，脉络很有张力。</p>
拿起纸，看着上面深灰色的碳痕迹。</p>
他眼眸微狭，毫无吝啬自己的赞美：“画的很好，我甚至感觉你给它美化了。”</p>
“我哪有给它美化。”</p>
谁不喜欢听漂亮话呀，李小鱼失笑道。</p>
她眉眼弯弯，笑声略带哑意，眼神清澈明亮。</p>
看着她明媚的眼眸，顾绯将手翻转，手背朝下，手掌朝上。</p>
温和地对她说：“你过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