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把我卖到这里，将我送进了一家青楼，他们把我关进了一间柴房，里面有好多跟我一样被拐来的女子。”</p>
“昨天他们从我们之中挑选了一些女子，将我们梳洗打扮蒙上眼睛，送到了一座院子里。”</p>
黄花在说，师爷在记。</p>
见问话的女子在瞅自己身上的着装，黄花解释道：“老鸨说有的爷喜欢不同口味的姑娘，便没给我换那些香艳的衣裳。”</p>
李小鱼是在看她脖子上的伤口。</p>
听到黄花的话，她不动声色地敛了下眸，倒也没解释。</p>
温声问：“你继续讲。”</p>
黄花双手绞住衣裳，哽咽着继续说：“到了地方，我们双手捆绑没法摘眼睛上的布，最开始还有歌舞声，后来歌舞一停，那群人就像疯狗一样扑过来。”</p>
“一个男人抱着我”，说到这里，黄花眼眶布满了泪花。</p>
李小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沉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她。</p>
在她擦眼泪的空隙，师爷轻轻拉了拉李小鱼的衣袖。</p>
神色严肃地说：“问问她地址。”</p>
神情冷厉的女子点了点头，淡淡回了三个字：“我知道，你先去倒杯热水过来。”</p>
换了平时，师爷肯定想跟她掰扯掰扯。</p>
听到黄花的话，他大概能猜到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什么抱怨都没有，老实倒热水去了。</p>
他一走，李小鱼神情缓了下去。</p>
拍了拍黄花的后背，轻声安抚她：“你私...（隔）处有没有受伤？”</p>
听到这直白的两个字，黄花脸倏然一红。</p>
她又羞又慌地望着李小鱼，快速摇头：“我没有，但那些跟我一同过去的女子，她们可能......”</p>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师爷端着两杯热水回来。</p>
一杯放在黄花面前，一杯放在李小鱼面前。</p>
“喝点热水，暖暖身。”</p>
睨着面前冒着灰白烟雾的水杯，李小鱼向师爷礼貌道谢，然后接着问黄花：“你怎么逃出来的？还记得什么人的样貌或是地方吗？”</p>
她的声音很温柔，慢慢让黄花降低了防备。</p>
想了一会，黄花软软开口道：“想糟蹋我那人把我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我从小干农活，在他摘下我眼睛上的布条时，我见他身材纤瘦，想着拼死也要逃出去就一头撞开了他。”</p>
回忆着昨晚逃跑的事，黄花全身都在发抖。</p>
见状，李小鱼把热水杯放到她手里，让她缓缓再继续讲。</p>
温暖的热度传递到手心，像给黄花巨大的勇气，她望着李小鱼，坚强地往下说：“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p>
“稀里糊涂撞开了一扇门，夜很黑，后面有人在追我，我根本不敢回头。”</p>
说到这里，她用带着抱歉的眼神看李小鱼。</p>
语气也充满了歉意：“我害怕被抓回去，一路瞎跑，所以不知道那个地方长什么样。”</p>
不知道地方，那些还困在里面的女子，也无法救出来。</p>
想到这些，李小鱼偏头和师爷对视了一眼。</p>
师爷眼中带着苦恼，看来是想到一块去了，如今只能从另一个地方下手。</p>
思忖片刻，李小鱼问她：“那你可记得那人的长相，还有关押你的青楼名字？”</p>
听到这句话，黄花激动地猛点头。</p>
“房间有蜡烛，我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青楼名字我也记得。”</p>
李小鱼从怀里拿出小本本：“辛苦你将那人的相貌描述出来，还有青楼名字告诉我们。”</p>
房间灯火摇曳，在黄花说出名字后，李小鱼向他说了黄花身上那个新鲜的图纹，让他着重注意这一点，师爷听完，立即安排人去找那间青楼。</p>
她则留在这里绘制画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