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p>
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p>
李小鱼竟从中听出了几分温柔缱绻。</p>
找了个小板凳在她对面坐下，被罩住的油灯从笼中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在四周的冷色调衬托下。</p>
莫名显得温暖。</p>
顾绯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那双深邃的柳叶眼炙热的盯着李小鱼。</p>
由上至下。</p>
先是从额头再到眼睛，顺着鼻梁落到那张吻过无数次的唇上，最后定格在她的手上。</p>
看着纤细的双手，利索的编织着。</p>
想到北地那些半成品，他眸子里闪过一抹悲痛。</p>
哑到极致的声音，故作从容地问了一句话：“为什么勉强自己？”</p>
从他出现，李小鱼就没去看他的脸。</p>
听到这句话，她停下手中的活，抬起了头。</p>
四目相对间，一股莫名的涟漪氤氲在二人周身，就像晚间降临的薄雾。</p>
浅浅一层，那么薄。</p>
却又扯不烂。</p>
清澈的目光注视着男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回想着在军营那段时间，看过得不一样的他。</p>
冷漠，严肃，每次看到他的时候。</p>
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日渐加重，与眼前眸中带着温柔的他完全不同。</p>
李小鱼压住心中的涟漪。</p>
轻笑着反问他：“那你又何勉强自己？”</p>
两人没说对方的世界，却又知道双方话里的意思。</p>
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顾绯压制着内心的占有欲，薄唇翕动间，他身体愈发紧绷。</p>
“想跟你在一起，而且，我没有觉得勉强。”</p>
是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去小鱼的世界，是在勉强自己。</p>
同样，李小鱼原话还给他。</p>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并且，我没觉得勉强。”</p>
末端，还加了一句：“去刑部当画师，是每一个画师的梦想，我也不例外。”</p>
两句话，震的顾绯整个人僵住。</p>
他满脑子都是小鱼那句想跟你在一起......</p>
一瞬间，他好像被惊喜砸中，却又不敢相信惊喜真的会降临到自己身上。</p>
两种错综复杂地情绪交织在一起。</p>
让他整个人紧绷又不知所措。</p>
他深情地注视着面带微笑的女子，伸手想抱住，左手刚伸出去，忽然有脚步声响起还有声音传来。</p>
“老伴啊，慢点。”</p>
听到这声音，李小鱼秀眉一挑。</p>
急忙对顾绯说：“你先走，阿婆和阿伯回来了，你莫名出现在这里，我不好解释。”</p>
顾绯也不想她为难。</p>
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站起身，依依不舍且深深地看了看她的背影。</p>
使用轻功离开此处。</p>
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收回了留恋的目光。</p>
两位老人一进来，见她还在。</p>
赶忙催促她回去休息，“小鱼啊，这晚上太冷了，你快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啊。”</p>
突然遇到顾绯，李小鱼也没心思继续做灯笼了。</p>
她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向二老颔首，随后离开了这里。</p>
关上门，她漫步往家里的方向走。</p>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她敛了敛眸，故意停住，接着那道脚步声也跟着停。</p>
她走，对方也跟着走。</p>
她停，对方也跟着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