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的吻很强势，跟他内里的性格一样，李小鱼圈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p>
这种互相信任的亲密不同以往。</p>
好像人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里，身心畅快又放松。</p>
直到她呼吸不上来，顾绯才慢慢退出，额间相抵，两人呼吸都有些重。</p>
喘息间，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缠绵：“今天早晨，我看到你留给我的东西，我很生气。”</p>
炙热的鼻息洒在脸上，让脸上有痒。</p>
她用手轻轻挠了一下，一边大喘气一边拉长尾音：“哦？有多气？”</p>
借着浅浅月光束，顾绯注视着女子冒出细微汗珠的脸。</p>
他微微抬头，指腹刮去她鼻尖的细汗，胸腔还余留着几分怒意，他敛帘微垂，然后轻轻咬了鼻尖一口。</p>
很轻很轻。</p>
像受到伤害的小兽，语气略微凶意：“气到想把这条坏鱼，翻来覆去。”</p>
最后几个字，他咬字极重。</p>
说完，他的手落在她的衣领，知道他要做什么，李小鱼任由他去。</p>
月光很浅，只能堪堪看见顾绯的脸。</p>
他话语虽凶，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神情却带着几分委屈。</p>
她挑眉轻笑道：“委屈了？”</p>
外衫滑落，顾绯又去处理那白色的里衣，听到她揶揄的笑意，他乖乖回应：“嗯。”</p>
单手扣住那双小手，举过头顶压制住。</p>
然后俯身，像剥鸡蛋似的。</p>
随着鸡蛋壳剥开，他先是沿着周边先吃蛋白，最后恋恋不舍地去吃中心点的食物。</p>
李小鱼呼吸一滞。</p>
她咬住下唇，向来沉稳的声音此时软糯无比：“那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气吗？”</p>
顾绯是个好学的人，也很会照顾人。</p>
他一路往上，贴在她纤细的脖颈，落下一个个红痕。</p>
呼吸间，李小鱼浑身像过电一般，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在她忍不住想唔时，她听到顾绯低沉似氤氲着水雾的声音说。</p>
“小鱼愿意继续报复的话，我愿意配合一切。”</p>
被欺骗，他也很生气。</p>
顾绯也清楚，他自己的生存环境致使遇到过的太多欺骗，也导致心理承受能力比小鱼强，这让他体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p>
但说实话，他很庆幸小鱼愿意报复回来。</p>
不管她表面多不在意，至少她心底还有自己。</p>
若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要也都不在意了，那才是彻彻底底对自己死心了。</p>
对于这些想法。</p>
他不想用虚假的话骗她。</p>
听完解释，李小鱼不置可否。</p>
就像顾绯的右手掌，听到他讲当时的过程，她心里会难受，但无法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即使身处同一个环境。</p>
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不同的人和物，每分每秒的心情和情绪都不同。</p>
但能让他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p>
也就够了。</p>
眸光往下，睨了眼他拱来拱去的脑袋，压着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当时气到想一刀捅死你。”</p>
听到这句话，顾绯骤然顿住。</p>
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日在北地，她为了让自己放开，划向左臂的那一刀。</p>
抬起头，撩开她左臂的衣袖。</p>
当看见那条直直的伤疤，心口像荆棘缠住，绞痛阵阵。</p>
李小鱼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疤痕有一指长，那时敷了药，卿师父也给了药膏，那药有祛疤功效。</p>
只是她那时没什么心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p>
疤痕没有完全祛掉，还是留下了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