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絮絮叨叨的冥修。</p>
在谢书棠看过来的瞬间，她的脸色又恢复如常，牵上谢书棠的手，问她：“棠棠，答应姐姐，以后别想这些事了，好不好？”</p>
谢书棠摇头。</p>
“我要记起你，一定要。”</p>
这与金丹境的门槛没有关系，这是她心里的坎。</p>
不论她遗忘谁，她都不该遗忘她！</p>
“棠棠……”</p>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谢书棠握紧她的手，“我可以承受，你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p>
“我没法告诉你。”</p>
谢书槿都不知道，她记忆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p>
但她会永远保护棠棠，这是真。</p>
见谢书棠脸上一脸的不相信，她无奈一笑，解释：“我也记不清了。”</p>
“那我们就一起记起来。”</p>
谢书棠拉起她的手，再次走向她刚才被堵回来的地方。</p>
这次，有谢书槿在她身边，她竟然轻而易举就迈过了那道无形屏障。</p>
记忆里的一切继续上演。</p>
——</p>
“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p>
谢书槿揉揉谢书棠的脑袋，看看石碗里的血，叮嘱：“撑不住的时候，渴了饿了就喝掉它。”</p>
谢书棠抱腿坐在墙角，乖乖点头。</p>
目送谢书槿出去后，她躲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自己抱住自己取暖。</p>
透过小窗，看到远处村庄有火光闪烁。</p>
婴儿啼哭一阵接一阵，刚一响起就被堵住。</p>
想起村里那些弃婴人会在夜晚推着车收弃婴，谢书棠嘴唇冻得发紫，赶紧起身跑下塔，跑到院中去找谢书槿。</p>
“姐姐，今晚有弃婴人。”</p>
谢书槿挖到一半被她打断，立刻把挖出的坑埋平，把草根塞到谢书棠手里，拉着她的手腕往塔里跑。</p>
路过高墙院门时，两人听见一阵锁链响动。</p>
门缝里，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院子里的姐妹两人。</p>
见男人正在开锁，谢书棠吓得小脸惨白。</p>
谢书槿拉着她跑回塔内。</p>
急匆匆让她躲到角落，谢书槿握住手里挖草根的石块，站起来往外走。</p>
谢书棠拉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姐姐！”</p>
“听我的，躲起来，不许出去。”</p>
谢书槿挣开她的手，把她按回角落坐下，“躲在这里，不许出去，我把他引走就回来。”</p>
说完，谢书槿跑出去，擦乱地上带泥土的脚印。</p>
谢书棠抹掉眼泪，四处找找，端起地上装血的石碗。</p>
碗里血液冻结成冰，谢书棠抠出冰块，抱上石碗追出去找人。</p>
没跑出几步，石碗重得她根本搬不动，她唇色发白，直接饿晕在塔里。</p>
——</p>
院中。</p>
谢书槿握着那块边角尖锐的石头出了塔，胡财喜正好开门进院看到她。</p>
“你是哪家的姑娘，多大了啊？”</p>
胡财喜搓着手，眯缝眼里闪烁淫光。</p>
谢书槿一步步往后退，等他走近，谢书槿把手里的石块使劲掷出去。</p>
“啊！！”</p>
石块正中胡财喜的眼睛，血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流。</p>
“小娘皮！老子杀了你！”</p>
谢书槿拼尽力气，跑出敞开的大门，往村庄方向跑去。</p>
胡财喜捂紧瞎了的那只眼，在她后面死命地追。</p>
院门外。</p>
他收来的一车女婴被塞住嘴巴。</p>
那些女婴大大小小，小的刚出生几天，大的已经满月。她们像废弃品一样堆在车上，连哭声都被堵在喉咙里。</p>
其中有些，已经冻毙在这阵寒风里。</p>
“噗！”</p>
谢书棠魂识大伤，仍旧困在这段回忆里。</p>
房内，贺清风一群人见她冷不丁吐出一口血来，元力越来越紊乱，急得团团转。</p>
“前辈，谢书槿真能带她出来吗？”</p>
贺清风看谢书棠这架势，走火入魔没得跑了。</p>
庄青鱼弯腰，擦去谢书棠脸上的血。</p>
“除了谢书槿，这世上，恐怕没人能带她走出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