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问了一圈无果，天色渐暗，庄青鱼和聂寅在路边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p>
洗漱之后，夜幕拉起。</p>
两人在各自房间，闭眼安睡。</p>
这时，香味丝丝缕缕，飘满整座客栈。</p>
一楼大堂的掌柜深深吸一口气，嗅着空中的香味，拨动算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兴奋到指尖轻颤。</p>
这单大啊！</p>
成了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p>
——</p>
二楼客房。</p>
四名黑衣人两两结伴，撬开窗户，翻进庄青鱼和聂寅的房间。</p>
“睡死了吗？”</p>
“松心茶配上咱这安神香，任她金丹境元婴境，来了都得睡上一天一夜！”</p>
“那咱们快点，把她身上的值钱东西扒走。”</p>
两名黑衣人站在床边鬼鬼祟祟，面对已经昏睡的庄青鱼只敢图财，不敢再生任何念头。</p>
凌霄宗家大业大，这位钟瑜长老是拿天阶极品丹药当糖吃的人，指缝里随便漏点财都够他们逍遥下半辈子。</p>
从她身上顺点宝贝，只要跑得快，躲过一阵子，这事也就过了。</p>
但再往上，若是伤了她，下场可想而知，凌霄宗翻遍大陆都要把他们碎尸万段。</p>
小偷小摸和不死不休，他们还是分得清的。</p>
想到这里，两人压下自己心中别的心思，伸手准备去摘庄青鱼手上的储物戒。</p>
这时，另一名黑袍人出现在房内。</p>
“得来全不费工夫。”</p>
来人咧开嘴角，笑容诡异。</p>
不等那两名黑衣人开口，他动作迅速，瞬息之间将手掏进他们胸口，捏碎心脏。</p>
甩开手上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女子。</p>
“要怪就怪你那姐姐，不知道给人留活路，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p>
说这话的功夫里，血咒凝成，眼瞧就要种下。</p>
床上寒光乍现！</p>
破厄剑直直捅进床边黑袍人的喉咙。</p>
月光从窗外照进房间，照在床边，他瞪大外凸的眼睛里映出床上女子逐渐变幻的面容。</p>
“确实得来全不费工夫。”</p>
庄青鱼从床上缓缓坐起，看向对方脱离躯体的魂魄，指尖掐印，将想要逃离再去夺舍的魂魄封回尸体里。</p>
聂寅从隔壁破墙过来。</p>
兄妹两人合力封魂，两尊仙尊境大圆满法象在这混乱地带的夜晚陡然出现。</p>
另一尊法象来不及完全现身，就被这两尊法象按回去，封在尸体里，撕裂成片。</p>
不甘又凄厉的魂音呼嚎在夜空传荡。</p>
这间客栈方圆几里，居住在这里的那些邪修和亡命之徒被魂音冲击识海，一夜之间魂识崩溃，形同痴呆。</p>
——</p>
房内。</p>
庄青鱼和聂寅合力解决最后一个仇敌，结束后，两人仿佛被抽空力气。</p>
明明没有那么累，却在这一瞬间想要瘫倒。</p>
看着地上尸体，不知过了多久，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p>
“结束了。”</p>
或许是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又或许是这途中付出的代价太多，此刻两人已经无法感受到自己的任何情绪。</p>
好像结束了。</p>
更好像，有一段完全未知的时光开启了。</p>
他们从小就活在恨意里，恨意推着他们成长，给他们努力的方向，给他们活着的目标。</p>
现在，他们站在大陆尊者的位置上，已经攀爬到修仙一途的顶端。</p>
不需要再成长，努力已经有了回报。</p>
该击杀的人也一个不漏。</p>
聂寅拖动脚步，走到床边，坐在地上，屈起一条腿靠在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