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p>
死了好。</p>
死了，秘密永远都是秘密。</p>
浮梦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张开嘴：</p>
“我......”</p>
可一说话，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p>
酸涩堵住喉咙，鼻头滞涩无比。</p>
“我......”</p>
面对师父和宗主期待的目光，她崩溃了。</p>
趴在地上无助痛哭！</p>
为什么她不能狠心一点？</p>
为什么她要面对这烂透了的命运！</p>
为什么啊！</p>
聂白藜的手穿过她的脸颊：</p>
“说吧，我不会怪你。”</p>
路是我选的，没人能强迫我。</p>
浮梦何尝不知道如今时机正好。</p>
聂白藜昏迷不醒，无人对证！</p>
即便她说谎，也没人能反驳她！</p>
可妹妹的血还是温热的，母亲临死前平静的目光深深刻在她脑海中。</p>
徐文静都快急死了。</p>
“我啥，你倒是说啊！”</p>
做一个违心的决定需要经历长久的内心折磨。</p>
说出事实却只需要瞬间的勇气。</p>
浮梦绝望闭眼：“是我。”</p>
“......”</p>
大殿内静的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p>
沉霁波澜不惊的眼眸第一次生出诧异。</p>
聂白藜也不解，何苦呢？</p>
徐文静声音颤抖：“你...说什么？”</p>
说出来后，浮梦忽然就感觉解脱了。</p>
“是我夺了聂白藜的命格，没有我，她早进入清霄宗，拜为亲传。也是我故意把浮家的东西混入证物，让他们闭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p>
徐文静还是不敢相信：</p>
“这...这怎么可能？？”</p>
浮梦虽然争强好胜，但一向是最上进最努力的孩子。</p>
怎么会做出这种事。</p>
浮梦勾起嘲讽的笑容，自暴自弃：</p>
“怎么不可能？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换了命格！就连我拜您为师说的话，都是抢了聂白藜的！够了吗？我不配，够了吗！”</p>
吼完最后一句话，浮梦便脱力躺在地板上。</p>
她忽然就想到黑斗篷的那句话：</p>
“世事无常，越想要，越事与愿违。”</p>
悔恨的泪，顺着眼角，滑入浓密的发丝，不见踪影。</p>
徐文静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p>
究竟是心疼浮梦失去亲人，还是心疼聂白藜失去命格耽误大好前途。</p>
其余宗门皆是看热闹，清霄宗出了这种弟子，丢的也是神无月的脸！</p>
“没想到正道居然出了这种走邪门歪道的弟子！”</p>
“还好意思说呢，踩着别的人命格上位，居然也敢在我们面前造次。”</p>
“我就说那外门弟子实力非凡，怎么沦落到外门，一定也是她暗中动手脚！”</p>
“此等小人，能让她成为亲传，真是有眼无珠！”</p>
“偷别人的，迟早要还回来。因果报应！”</p>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浮梦钉死在耻辱柱上。</p>
平日无人理睬的聂白藜，此刻却成了香饽饽。</p>
所有人都打着正义的旗号要为她讨回公道。</p>
却没问过聂白藜，是否想要这个公道。</p>
正义不过是幌子，发泄心中对清霄宗的不悦才是大家的目的。</p>
大殿主位上，神无月食指按压太阳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