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熊并不是什么金贵的礼物。</p>
陆家夫妇送过我很多礼物，其中名贵饰品甚至房产股权都不计其数，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他们在我八岁那年送给我的毛绒熊。</p>
小小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差点把我的心都萌化了。</p>
后来，陆家夫妇逐渐收回了他们曾经给予我的一切。</p>
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被陆雨宁“不小心”摔碎，那些房产股权，也都落在了陆雨宁的手里。</p>
唯独八岁时那只毛绒熊，或许因为太平凡太不值钱了，逃过一劫，安安生生地在我的床头待了一段时间。</p>
可最后，它也没能留下来。</p>
我上一次跟着傅延之来到陆家，看到的就是毛绒熊破破烂烂的尸体。</p>
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在那时候破碎了。</p>
现在，陆家夫妇重新打扫装饰了我的房间，让这个房间看起来和陆雨宁来之前一模一样。</p>
就连被剪碎的毛绒熊，也被崭新的一只替代。</p>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确实看不出这只毛绒熊和之前的有什么差别。</p>
好像也还是小小一只，圆溜溜的眼睛，可爱至极。</p>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被陆家夫妇捧在手心里的时光。那时候的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父母。</p>
可惜……</p>
就算房间和毛绒熊可以回来，有些东西也再也无法复原了。</p>
沈知闲的神色微微动容。</p>
他不由得走到我床边，伸手摸了摸毛绒熊的脑袋，抿了抿唇：“我居然缺席了这么多年……”</p>
他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p>
我不由得讶异地看向他。</p>
他看起来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但是专注地盯着毛绒熊的样子，让我莫名觉得……他好像有些难过。</p>
“沈总？”陆父的声音将他从有些许惆怅的思绪中拽了出来。</p>
他偏过头，看到了陆父踌躇的模样。</p>
陆父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艰难地问出了口：“念念她都有系统……难道就没办法复活吗？”</p>
“她真的回不来了吗？”</p>
“还是……”</p>
还是你在隐瞒着什么呢？</p>
不可避免地，陆父的眼中多出了几分探究。</p>
不愧是陆家的家主，比起李俪更敏锐了几分。</p>
沈知闲问：“陆总为什么会这么想？”</p>
“你看起来很在乎念念。”陆父叹了一口气，“我经常觉得，喜欢是很难掩盖的，而你甚至都不想掩盖。”</p>
沈知闲提起我的时候的眼神和神态，都让陆父恍惚间想起了年轻的自己。</p>
他当年看李俪，大概也是这种眼神。</p>
柔和的，隐藏着蓬勃的爱意的。</p>
“你这么在乎她，要是她真的因为傅延之和陆雨宁而死，你不可能只是打傅延之两拳。”陆父一针见血。</p>
他的确不能对傅延之的生命造成威胁。</p>
但是沈知闲完全可以。</p>
沈知闲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p>
虽然主系统上蹿下跳，提醒他这个世界不能轻易失去傅延之，否则能量会崩溃，但他其实不害怕这点。</p>
主系统有一点说错了，现在他自身的能量已经足以支撑这个世界的运转。</p>
只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已……</p>
现在他表面上听从了主系统的劝告，没有动手杀人，无非是因为我的灵魂和傅延之还有些许牵连。</p>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只需要一些时间……</p>
沈知闲看了我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