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河神村很热闹,喜乐喧天。伴随着,哭声动天。</p>
一条长长的队伍,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高呼开道。</p>
“河神娶妻,闲人退避!”</p>
队伍两侧,跟着两列人,参差不齐,亦步亦趋,抹泪大哭。</p>
“我的儿啊——”</p>
“我的女啊——”</p>
“我的心啊——”</p>
“我的肝啊——”</p>
“我的天啊——”</p>
尖锐的哭喊,跟了一路,连绵不绝。</p>
两列人,不时伸出双手,抓住队伍里的车马。</p>
队伍两侧有官差,来来回回维护秩序,把伸出或抓住的手,一鞭鞭抽回去。</p>
粗大又混乱的队伍,合着哭喊声、鞭笞声,吹奏着喜庆的曲子,一点点挪动。</p>
临近河边,队伍终于停了。</p>
河边搭着一个高高祭台,上面摆满三牲米粮瓜果,正中插着三柱大香。</p>
队伍前方最豪华的车架,被士兵推到祭台下。</p>
掀开车帘,一个头戴官帽、大腹便便的人走了出来。一群侍者围上前,给官员整理衣冠,一通手忙脚乱。</p>
官员慢条斯理,走上祭台。已经有人捻着香,毕恭毕敬地递送过来。</p>
他扭头,朝哭喊声方向瞅了一眼。下属心神领会,整排鞭子齐齐举起、落下,噼里啪啦。</p>
“安静!”</p>
“肃静!”</p>
“闭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