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付铁锤心急如焚地带着人,将京城大大小小的监狱逐个转遍。他们仔细审视每一个囚犯,但始终未能寻得李奋的身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付铁锤心中愈发慌乱不安。眼看着再过两三个时辰,天边便要破晓。</p>
这些年来,他早已鲜少参与朝会之事。然而今日却非同小可,他心知肚明必须前往朝堂。毕竟,今日乃是皇帝陛下殿试之日,而自己的孙女婿竟不知所踪。朝堂之上究竟会发生何种变故?对此,他实在无从知晓。于是乎,他决定上朝,亲自为孙女婿争取权益、仗义执言。</p>
一旁的护卫付清见此情景,不禁劝解道:“侯爷,时辰已然不早了。您不如先回府稍作歇息片刻如何?再过两三个时辰便需入朝觐见啦。以您此刻的状态去上朝,恐怕难以招架啊!旁人定会指责您御前失礼之过呢。”</p>
勇毅侯付铁锤却摇头叹气道:“我才不在乎他人会如何评说于我。真正令我忧心忡忡的是,我那孙女婿至今杳无音讯。我们苦苦找寻了整整一宿,却毫无头绪。莫非他就这般凭空在京城销声匿迹不成?究竟是何人所为?害得老夫我一把年纪还要遭受如此折磨。”</p>
护卫付清皱着眉头说道:“侯爷,要不这样吧,我安排几个人将轿子直接抬到宫门口去,您就在轿子里稍稍歇息一会。然后由我带领其他人继续寻找。哪怕是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少姑爷才行!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透露出几分古怪。”</p>
勇毅侯付铁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心里暗自琢磨道:“李奋那小子的身手如何,我倒还未曾亲眼见识过,但单看他身边的那个护卫便知其不俗之处。连我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啊!想来以他那样的能耐,寻常之人应当鲜少有能与之抗衡者。难道说……此次之事乃是江湖中人所为?可那些武林门派向来对朝廷之事漠不关心,又怎会突然插手其中呢?”</p>
勇毅侯越想越是疑惑不解,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唉,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这姓李的臭小子一向头脑精明过人,此番却不知为何竟将自己陷入如此困境之中。近两日京城内并未见有何异常的势力出没啊,更不曾发现江湖人士的踪迹......”</p>
思索良久之后,勇毅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还是按照你所言行事吧。你带人继续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回来!另外,再派两名轿夫把轿子抬到皇宫门口候着,本侯就在那儿小憩片刻。毕竟年岁渐长,这副老骨头实在有些吃不消喽。”说完,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之色。</p>
秦思思与付可欣满脸倦容、哈欠连连,显然又是一夜未眠啊!整个府邸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高声喧哗,生怕惹怒了前厅里的那两位女主子。</p>
付可欣看着一脸憔悴的秦思思,心疼地说道:“秦姑娘,你身子单薄,不如先回房歇息片刻吧。说不定等你睡醒之后,李大哥就已经回来了呢。咱们都熬了一宿了,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呢?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立刻告知于你的,你安心去睡会儿吧。”</p>
秦思思泪流满面地回应道:“付姐姐,我真的无法入眠啊!还没能见到我家公子一面,我早已心急如焚、魂不守舍了。已经先后回来两批人马了,都说没发现公子的下落。这该怎么办才好啊?公子究竟身在何处呢?”她越说越是焦急,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p>
付可欣连忙安慰道:“秦姑娘,你莫要惊慌失措。李大哥向来福大命大,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尽管放宽心,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跑到哪儿去喝了些劣酒罢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连付可欣自己心里也没底儿。</p>
又有一群人策马奔腾而回,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跟前,翻身下马后单膝跪地,其中一人抱拳禀报:“付小姐、秦姑娘,属下们刚刚从勇毅侯府赶回。侯爷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昨夜便已带人动身,如今已抵达应天府,并向官府报了案。此外,侯爷还下令在京城各大监牢探寻公子踪迹,一旦有任何线索,属下定当立刻呈报!稍后侯爷今早也会入朝参与政务议事。”</p>
紧接着,另一拨人也疾驰而来,同样迅速跪地禀报:“启禀付小姐、秦姑娘,小人等乃是自墨香楼归来。金家二少爷有言,昨日公子于墨香楼用罢火锅后,便孤身一人离去,并无异常状况亦未遭遇变故,诸事皆颇为寻常。金家二少爷闻此讯亦甚感焦灼,遂即遣人协助寻觅公子下落。”</p>
秦思思听完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她声音发颤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眼下仅剩最后一批人手尚未归返。公子啊,您究竟身在何处?莫非遭遇不测之事?叫妾身如何是好哇!咱家又该何去何从?公子啊,您究竟在哪儿呢……”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p>
付可欣听后脸色大变,神情愈发慌张,她连忙说道:“诸位一路奔波劳累,实在辛苦!暂且先移步至厨房用些吃食,稍后每人可领赏银五两以作嘉奖。用完餐不妨稍事休憩一番,毕竟大家已整夜未眠、筋疲力尽。待休整过后,烦请继续寻找李大哥下落。有劳各位了!”</p>
不多时,最后一批人亦归来复命道:“属下奉命前往礼部孟大人府邸探寻,但孟大人自始至终未曾现身相见,仅遣一名仆从传话回复而已。我等甚至未能踏入孟府半步,便遭其恶语相向。那厮言道咱家少爷走失与他家毫无瓜葛,并怒斥我等夜半三更扰人清梦!”</p>
付可欣闻言怒不可遏,愤然斥道:“岂有此理!这孟戴军莫非癫狂失常不成?如此敷衍塞责,竟连管家都吝于派遣,只派个奴才出面羞辱于我等。他这分明是未将勇毅侯府放在眼中啊!更可恶之处在于,此乃对我家兄长之大不敬!想当年两家同在乡里之时尚有些许情分,不想如今却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言罢,她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与孟家结下这不共戴天之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