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家主有令，他定当全力以赴，况且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p>
“有6成把握。”</p>
“很好”裴朝歌满意的点头，程楠一向谨慎，他说六成就足够了。</p>
“万事以安全为先”她郑重道，万一出事，货物都可以不要了，但人一定不能有事。</p>
“家主放心”程楠心中一暖，为这样有人情味的主君办事，心甘情愿。</p>
“家主，想要北荻什么货物？貂皮、人参、鹿茸之类的？”</p>
程楠问道，北荻有好多好东西，运回来在大晟价格能翻十倍，南洋商人也喜欢。</p>
他可以提前让信得过的友人透露给北荻商人，让他们事先准备好，到时直接交易。</p>
“很好”</p>
裴朝歌点点头，这些常规货物确实获利颇多，但她还想要更多。</p>
“最好是马匹”</p>
“马？”程楠十分诧异，家主要马做什么？南华岛可不适合养马。</p>
而且他们主要和南洋商人交易，他们不会千里迢迢来买马的。</p>
难道家主要打仗？程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p>
“不是卖给南洋商人”裴朝歌知道程楠所想，解释道。</p>
“卖给藩王。”</p>
程楠倒吸一口凉气，好吧，家主的胆识再次突破了他的想象。</p>
上次黄豫章来看望朱元瑞时，就透漏过皇上很快会下旨削藩。</p>
收回藩王手中的兵权、财权和人事任免权。</p>
相当于架空了藩王，并且想从朝廷选派官员接管蕃地，让藩王到京城生活，实际是监管。</p>
不少大臣当时就反对，说这样会引起藩王不满。</p>
这些藩王的祖先，和太祖是同族，也姓李。</p>
他们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才获得封妻荫子的荣耀。</p>
而且经过近百年，他们的后人早在当地建立极大的势力，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p>
太祖之后的皇帝也知道藩王实力雄厚，弄不好是朝廷的威胁。</p>
奈何边境需要人镇守，这些人起码是同姓，总比异姓的将领好，只能安抚打压交替，努力维持局面。</p>
然而当今皇帝才不管这些，一心想着建立功业，实现前几任皇帝没有办成的事，削藩就是其中之一。</p>
其实削藩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循序渐进，逐步收回，最好经过几代人努力，慢慢瓦解藩王势力。</p>
但皇上是个急性子，就想快速达成目标，实现丰功伟绩。</p>
裴朝歌在偏僻的南华岛都知道的事情，五位藩王怎么可能不知道？</p>
他们世代在蕃地居住，一直为朝廷镇守边境，也相应获得特权。</p>
在当地有钱、有势、有兵马，俨然当地的土皇帝，舒服日子过久了，怎么可能拱手让出？到京城当“阶下囚”。</p>
裴朝歌断定，别看目前他们“老实本分”，背地里肯定“准备着”。</p>
大晟朝士兵勇猛，也不缺帅才将才，但每每很难抵御北荻入侵。</p>
除了北荻人骁勇善战，出其不意外，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战马优良。</p>
北地是天然牧场，盛产优良马种，而大晟产的马匹不但数量少，品质也远远不及。</p>
因此北荻的骑兵每次以万军难敌的架势，疾驰攻来，总能突破防线，大败大晟。</p>
大晟人为了获得战马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奈何驯养出来的马怎么也比不上北荻。</p>
前段时间，崔管事到西南越王蕃地，为朝廷采买木材，就察觉出些许异样。</p>
回来告知过裴朝歌，本意是感叹大晟不太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