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一愣。</p>
顾斯言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护士看到这么帅的男人，都愣了一下。</p>
给他贴电极片的时候，都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腹肌。</p>
疼痛一层层地往上加。</p>
“现在是第八档了，还可以吗？”</p>
“继续加。”</p>
顾斯言一直觉得自己比较能忍的，一直忍到了第十一档，他觉得整个肚子都是痉挛的，似乎里面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疼得难以言喻。</p>
他记得自己当初中弹，剧痛是一瞬间的，却不是这样细微绵长，折磨心智。</p>
第十一档他坚持了五分钟，面色已经有些发白，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p>
他还不算太狼狈。</p>
“先生，还要继续吗？”</p>
护士小心询问，虽然妇产科经常弄这些宣传教育，但她上任到现在，没人真的耐心经历十二级阵痛。</p>
男人是很难共情女性的生育之痛，也没有耐心。</p>
顾斯言还是第一个。</p>
连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希望他能坚持下去。</p>
“继续。”</p>
护士继续调高，是最后一档了。</p>
“只要坚持五分钟，你就可以拿到待产大礼包了。”</p>
护士鼓励地说道。</p>
唐婳看着揪心，他这又是何必呢。</p>
顾斯言本以为只是加高了一档，十一级和十二级差不多，自己能忍得了十一级，十二级肯定也不在话下。</p>
却不想，第十二档的疼痛又上了一个新高度，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血肉都被人敲开了，然后重塑。</p>
他额头冷汗越来越多。</p>
“顾斯言，到此为止吧。”</p>
唐婳急了。</p>
顾斯言却轻轻摇头，极力忍受，拳头都紧紧握着，指甲刺破掌心。</p>
“好了好了，五分钟到了。”</p>
护士赶紧说道，关了机器。</p>
顾斯言的身子立刻轻松起来，可汗水却大量地往外冒。</p>
在他看来，这五分钟过得极其漫长。</p>
护士拿来了大礼包，交给了唐婳。</p>
“这位女士，倪先生真的很爱你。祝你们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希望你们夫妻幸福美满。”</p>
唐婳拿着东西，心情复杂。</p>
顾斯言，这又是你秀恩爱的计划吗？</p>
可你这样，我真的很容易当真。</p>
顾斯言从机器上下来，腿脚都是发虚的，唐婳赶紧搀扶住。</p>
护士继续说道：“恭喜这位先生通关了，但我想说女性分娩的疼痛远远不止这些，这只是尽可能的模仿，接近不代表达到。而且女性分娩时间一般是六个小时到二十四小时以内，不只是疼短短五分钟，而是好几个小时。”</p>
“这次我们宣传的是顺产的知识，下次我们分享剖腹产的。”</p>
唐婳搀扶着顾斯言离开。</p>
他上了车，心情有些沉重。</p>
一想到唐婳要给沈淮序生孩子，遭受这样的罪，他心里有些难受。</p>
也是想到了叶琳，就算母亲千错万错，自己的惩罚也太重了一些，虽然叶琳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可她也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把他生下来的。</p>
他吩咐周扬，让叶琳回来，也给顾长海打了电话。</p>
顾长海也气消了，叶琳被罚了很久，她那样爱热闹心气高的人，整日吃斋念佛，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p>
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p>
唐婳在旁边听到后，并没有说什么，到底是亲生的母亲，顾斯言陪她参加了大小检查，也体会到女性生育不易，他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母亲。</p>
“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p>
唐婳点头，顾斯言先下车，一个人离开了。</p>
是夜，酒吧——</p>
沈淮序很意外，顾斯言竟然约自己见面。</p>
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斯言一个人在喝闷酒，还有女人上前搭讪。</p>
“帅哥，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p>